想到以後每一天,都要回到原來每日沉默等死的日子。
他竟有種無法忍受的感覺,楚寒淵甚至看向了掛在牆上落灰三年的佩劍龍嘯。
自從他成了廢人,龍嘯便再也沒有拔出來過。
楚寒淵手指顫了顫,他真要這麼殘忍嗎,讓龍嘯最後一次見血,卻是它主人的血。
砰!
突然,門被打開。
幾個丫鬟湧了進來。
楚寒淵一抬眼,便看到沈幽月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你們兩個,收拾一下王爺的衣裳用具,你們替王爺梳洗更衣。趕緊的,要回丞相府了。”
楚寒淵看著下人利索地開始收拾,泛紅的深眸,不解地盯著沈幽月。
直到楚寒淵坐在輪椅上,沈幽月拿著他那半張麵具,要親自給他戴上。
楚寒淵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要做什麼?”
“帶你回丞相府啊。我都和離了,當然要回家。”
楚寒淵一頭霧水的詢問。
“為何帶我……”
沈幽月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命都給我了,人就是我的。我要走,自然要帶著我的人一起走。你就算不願意也沒用,你同意把命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權利拒絕了。”
楚寒淵整個人都是懵的。
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幽月,認真地給他戴上麵具。
而後滿意地起身道。
“好了,走吧!”
楚寒淵被下人推著往外走,就看到羅婦讓人抬著她兒子、香草牽著沈千瑞,其他下人正抬著嫁妝,在外麵等著。
沈幽月笑著開口。
“走吧,回家!”
沈幽月帶著眾人往外走,走到一半,柳憐葉和丫鬟急切又狼狽地趕過來。
“站住,沈幽月,你乾嘛?你要不要臉,要滾就自己滾!彆想搬走王府任何東西!”
柳憐葉得知沈幽月竟然把所有下人一起帶走時,人都傻了。
更彆提看到下人抬著那麼多東西,整個王府,就剩個空殼了。
柳憐葉說著,突然看到輪椅上的楚寒淵,戴上麵具的楚寒淵,讓她瞬間驚豔不已。
“你想把王爺帶去哪?”
沈幽月冷笑一聲。
“柳憐葉,這些全都是我的人、我的嫁妝、包括王爺也是我的。我都和離了,我的東西,怎可能留在王府。讓開,我要回家了。”
柳憐葉根本沒想到會這樣,她焦急指著楚寒淵。
“王爺又不是個東西,你憑什麼帶走……”
沈幽月聞言,故作震驚開口。
“柳憐葉,你竟罵王爺不是個東西!”
柳憐葉臉色一僵,正要解釋。
楚寒淵鳳眸冰冷地射向她。
“滾!”
沈幽月冷笑一聲,懶得和她多廢話,一個眼色,就讓人攔住了柳憐葉等人,大張旗鼓地往丞相府而去。
柳憐葉人都傻了。
府裡什麼都沒了,就連王爺都沒了,隻剩個空殼子,那她待在王府,有什麼意義?!
……
一路上,眾人看到沈幽月帶著那麼多東西回丞相府,都議論紛紛。
“天哪,淵王出來了,好久沒見到淵王了,真好,他看著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對了,淵王和王妃這是乾嘛去?”
“今日好像是王妃三日回門的日子!這回門的排場也太大了吧!”
沈幽月聽到這些,立刻讓香草去解釋。
“不是回門!我們小姐是和王爺和離了!因為小姐實在受不了這屈辱,她身為丞相府嫡大小姐,才嫁去王府三日,皇後就迫不及待給王爺塞側妃進府!這換做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