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月看向楚寒淵,當初楚寒淵自己都絕望不已,哪能想到能力強的下屬,竟會混成這樣。
她問趙虎。
“你既然心裡怨淵王從未管過你們,為何從來沒去找過淵王?當麵罵他一頓也好。”
或許那時候能把楚寒淵罵醒也說不定。
趙虎卻更加沉默。
晴娘看出什麼,幫趙虎說道。
“找過。可王府的人,連門都不讓他們進。”
楚寒淵呼吸滯了滯,手再次攥緊,定是那些下人自作主張!
他以前錯太多了,隻想著自己不想活了,卻沒有為下屬們考慮一下。
“嚴毅和其他兄弟們呢?”
趙虎眼神黯然下來,似乎不想再說。
隻是問楚寒淵。
“不知王爺為何會突然大駕光臨?”
楚寒淵不知該怎麼回答。
沈幽月卻很直接。
“淵王說你們當初是他手底下最厲害的護送隊。是我有事要找你們。想要你們幫我送一批貴重東西去邊域找我外祖趙震天。”
“當然,隻要你們答應,報酬絕對不會低!你的娘子我也會免費幫你們治好!”
趙虎比沈幽月更驚訝。
“差點忘了,您是趙老國公的外孫女!你要送什麼東西,趙老國公曾經對我有恩,此事我義不容辭。隻是……沈大小姐,您真的會醫術嗎?”
沈幽月笑得自信。
“我看你娘子的麵色和聽她咳嗽的聲音,得的是肺癆吧。”
趙虎和晴娘更加震驚,沈幽月不需要診脈,隻看麵色,便能推斷出病症,這是何等厲害。
趙虎猛地跪了下來。
“沈大小姐,您若真能治好晴娘,我趙虎給您當牛做馬!”
晴娘趕緊扶他。
“當家的,你彆為難沈大小姐,這肺癆是絕症,治不好的。”
沈幽月卻語出驚人。
“彆人治不好,不代表我也治不好。趙虎,我要你送的東西,你一個人恐怕難以勝任,以前你護衛隊的人,能帶我們去見見嗎?”
楚寒淵下意識看向沈幽月。
他知道,沈幽月這是順便在幫他,他何其有幸,能遇到沈幽月……
趙虎猶豫地看了一眼楚寒淵,卻還是點頭。
在臟亂的碼頭,一個灰頭土臉的三十來歲男人,他是個獨臂,他正用一隻手扛包。
彆人都扛一包,他單手卻能扛兩包。
可領銅板時,卻比彆人少。
趙虎很生氣。
“為什麼他扛的比彆人多,領的錢卻更少!”
管事冷笑一聲。
“你是誰?你沒看到他是個殘廢,隻有一隻手,做事慢,我們願意用他都是好的了。”
憨厚的嚴毅急忙拉著趙虎,正要給管事道歉。
餘光看到楚寒淵時,渾身僵硬。
“王……王爺……”
楚寒淵看到嚴毅時,眼眶也紅了。
當年嚴毅是在戰場上斷的手,他沒想到,隻因斷了一隻手,就讓他被人故意刁難壓榨!
除了碼頭的嚴毅,在郊外找到挖地基的錢富錢貴兩兄弟,他們滿頭大汗的,看到楚寒淵時,眼裡都泛起委屈的淚。
最後兩個,一個是在集市上賣獵物時找到的,他叫鄭啟峰,臉頰上有一道疤,長得也偏黑。
另一個長得眉清目秀正垂著頭在糕點鋪前,被一個潑辣的女子指著鼻子罵。
“你又在舞刀弄劍,糕點鋪來客人了都不知道。蘇子洲,你要是再這樣,就滾出蘇家。我和你大哥不養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