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月想了一晚上,才想通,沈千瑞應該是回到他該回的地方去了。
可隻要想到,他是自己的孩子,而她一直不在他身邊,她的心就像被什麼揪著。
沉甸甸的,讓她呼吸都有些難受。
小翠很驚訝,卻沒有多問什麼,羅無月知道後,心情也有些低落,沈千瑞離開,竟然都不和他說一聲……
羅無月有點生氣,更專注於半個月後的科舉了。
沈幽月麵色如常地給病人診脈。
今日的病人,絲毫不比昨日少。
還好方太醫再次來幫忙了,否則她一個人,根本來不及看那麼多病人。
一天下來,方太醫累得腰都差點斷了。
沈幽月看著他默默捶著背。
覺得找坐堂大夫這事,刻不容緩。
可她一時也不知道去哪找,難道要掛個招大夫的牌子?
沈幽月這麼想著,就吩咐香草。
“香草,掛個找坐堂大夫的牌子吧。”
方太醫聞言,趕緊詢問。
“師父,你要找坐堂大夫?”
沈幽月疑惑詢問。
“你有人選?”
方太醫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
“有。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她是女子……和護國公府,有些淵源。”
女子?
“是誰?”
沈幽月十分好奇。
方太醫更沉默了。
想了想,還是說道。
“她是你二舅前未婚妻的嫡妹錢清荷。如今已二十有五,卻一直未出嫁。”
沈幽月突然想起,她上輩子見過錢清荷,也聽說過她的醫術很不錯,常年奔赴各處替人義診,錢清荷似乎一直沒有嫁人。
她二舅趙景鈺今年二十六,護國公府出事時,他剛好十八歲,和京城五大世家的錢家嫡二小姐錢思瑩有婚約,且馬上要成親,當時錢家和護國公府關係很好。
誰知,護國公府出事,錢家馬上來退婚,聘禮卻一點沒還回來,還出言羞辱了趙景鈺,惹得她外祖父趙震天當眾表示,錢家和趙家,恩斷義絕。
後來,錢思瑩嫁入安國公府,成了大世子夫人。
沈幽月一下就明白方太醫的顧慮。
畢竟錢家羞辱她外祖家,老死不相往來才正常。
沈幽月卻不這樣想。
因為她想起小時候去錢家玩的時候,遇到過錢思瑩和錢清荷。
當時錢思瑩打了錢清荷一巴掌。
“妹妹,你也太不知廉恥了,景鈺是你未來二姐夫。你竟然勾引他!”
錢清荷捂著臉搖頭。
“我沒有!我是真的差點淹死。”
錢思瑩見此,眼神卻越發狠厲。
“還狡辯!你明知他是你二姐夫,為何要讓他救,你這個不安分的狐媚子!若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接近景鈺,看我不撕了你的臉!”
錢思瑩一離開,錢清荷便拿出一個玉佩,哭得很傷心。
“明明小時候說過要娶我。你轉頭,卻和二姐姐定了親……”
沈幽月當時才十歲,本想找機會問問二舅錢清荷的事,可還沒來得及問,沒過多久,護國公府就出事了。
如今回想,她總覺得錢清荷一直不成親,很可能和二舅有關係。
但這些都不重要。
錢清荷若真的醫術好,她可以試試問問對方,願不願意來坐堂。
但招坐堂大夫的牌子,她還是讓香草掛了出去。
畢竟,一個坐堂大夫不夠。
牌子剛掛出去。
突然,一群禁衛軍來到醫藥館。
十分不客氣地開口。
“鎮北侯府二世子妃可在此?!”
沈幽月倏地皺起眉,看向禁衛軍。
“我便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禁衛軍首領錢暉冷哼一聲。
“大膽,你抗旨不遵,陛下和娘娘特命我等將你捉拿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