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開了免提,張母氣不過又湊上來,“死仔包,你咁大個人一次拖沒拍過。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還是……
“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女人啊?”
“媽!”
“我們不知道嘛!現在世界那麼複雜!”
“媽,我不是sexualminority。”張施英哭笑不得。
“William,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信珍嗎?”
“我喜歡啊。”
又一陣沉默。
張施英看一眼電話,“喂?”
“我們老了已經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想什麼?”張父的聲音有些無奈。
“哎呀不用問了,衰仔暗戀人家!”
老兩口自顧自聊起來。
“玉鴻玉鴻,那信珍為什麼不喜歡他?”
“我怎麼知道?!”
張施英煩得坐在桌前抓頭,掛了電話,他拿杯子下樓喝水。
“你怎麼還在吃?”
張賢餘端著碗在廚房啃雞爪,見人進來委屈反駁:“我是在替冰箱空位置!”
張施英從他身旁徑直路過,被踢了一腳。
“現在家族群裡都傳開了,你跟信珍到底怎麼回事?”
“彆煩了。”
“說說嘛。”
張施英轉頭,“不想說。”
“奇怪了,你對著人家那鹹濕樣又不像裝出來的。”
“喂——”
“真是裝的你該去拿影帝,在這拔牙屈才了。”
張施英笑著踹他,“你才拿影帝。”
兩人在廚房撈煲裡剩的湯。閒聊間張賢餘忍不住又問:“那你跟信珍現在算什麼?”
“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
張施英反問:“那你想算什麼?”
“你彆問我。”張賢餘打開水龍頭洗碗,“搞不懂你們這些老年人玩什麼情感大戲,現在視頻都隻有三分鐘,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們咦咦哦哦兜一大圈告訴我隻是朋友,拍粵語殘片啊?”
如果是粵語殘片到好了,起碼有結局,生活哪有結局?
越是喜歡便越是經意。他在意陸信珍的感受,如果做朋友能讓她感覺更自在那麼他們就當朋友,哪怕無限期。
夜裡窗戶沒關嚴,吹進來的風讓人打哆嗦。
張施英坐起來劃開床頭櫃上還在充電的手機,關掉定在六點的鬨鐘。
淩晨兩點,他摸黑在衣櫃裡抽出一件T恤套上走出房門。
回國這半年為了照顧家人的作息,張施英有時起早了就會跑到書房玩拚圖打發時間等到六點再出去晨跑。
屋外安靜的能清楚聽見外麵蟲鳴。他站在走廊,順著偶爾發出的抽泣聲走去。
“沒睡嗎?”
黑暗的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人影慌張起身掩飾。
“你還沒睡?”陸信珍抬胳膊擦一把臉,轉身對站在樓梯口的人說。
掛畫上的射燈打開,淡黃燈光照亮客廳一角。
“已經起床了。”
“這麼早?”
“睡不著,就早點起來。”
“是我吵醒你了?”
“怎麼可能?”張施英伸手向上指,“我在樓上。”
“哦,我……”
“想家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