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深深地看了趙明州與齊白嶽一眼,再不多言,轉身離去。
男子的脊背挺得筆直,在青色布衣下包裹得似乎不是人類溫熱的□□,而是一團火、一束光、一捧盛開在風雪裡的春花。
趙明州看著那如竹的身姿,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向死而生的自己,頗有些悲愴地砸吧了一下嘴,心中暗道:要不是這人身板兒確實瘦弱了點兒,倒是個打拳的好苗子,至少這鬥誌和堅韌是合格的。
她一邊想,一邊下意識地朝著一旁的齊白嶽瞄了一眼,這一眼卻看得她心裡發毛。齊白嶽也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華夏的背影,眼神灼燙得嚇人,就仿佛華夏是一根引線,點燃了早已隱忍多時的滿腔怒火。
她隻覺自己剛鬆快下來的腦神經又開始嗡嗡鳴響了,暗下決心要盯好這不生事就得死的熊孩子,防止他再惹出什麼事端。
姐弟倆各有心思,卻聽謝三賓輕咳了一聲,開口了:“那個……賢侄啊,你是……你父親是?”
齊白嶽看了謝三賓一眼,也學著趙明州的樣子後撤了一步,雙手垂落下來,靜靜地放在大腿兩側:“先父——揚州齊軒。”
這也是趙明州第一次聽到齊白嶽父親的名字,自二人逃出揚州城之後,這一個多月時間,齊白嶽愣是沒有說起過一次自己已故的親人,倔得像頭剛長成的小青驢,趙明州不由得歎了口氣。
謝三賓眼仁兒轉了轉:“揚州齊軒……啊……原來是齊賢弟……”陡然升起的兔死狐悲之感讓謝三賓打了個哆嗦,歎息道:“你小時候,世伯去過你的滿月宴,還曾抱過你呢,誰料……哎,物是人非啊……”
謝三賓的嘴角向下撇著,看上去是真心為著這位自己早就忘在腦後的兄弟悲痛。他垂著眼簾沉默了半晌,又抬起頭看向趙明州:“這位是……”
齊白嶽伸手拽住趙明州的衣袖,似乎生怕她離自己而去,開口道:“這位是我阿……”
趙明州學著華夏的樣子拱了拱手,及時打斷道:“我是他堂兄,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