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州走入等待著她的人群,模糊了自己的輪廓。
那些女子相互攙扶著,擁擠著,消失在漫天的光彩裡。
* * *
是夜,天降大雨。
桐君的野外生存經驗比趙明州豐富得多,早早便帶著眾人尋到了避雨的洞穴。在借著火把將洞穴的裡裡外外都檢查過一遍後,眾人方才安下心來。
經過一天的相處,趙明州勉強記住了幾個人的名字。除了最有辨識度的桐君之外,愛哭包綰綰和圓臉膛的張翠蛾也是隊伍中和趙明州接觸最密切的兩個人。
此刻,眾女子蜷縮在洞穴潮濕的地麵上,鼾聲四起。綰綰的小臉兒埋在張翠蛾的懷抱裡,淚水湮濕了衣衫。體力最好的趙明州和桐君,自告奮勇承擔了守夜的任務。
桐君的火坑製作得非常巧妙,她先在濕潤的土地上挖出一個不到半米的垂直坑洞作為主火孔,又在主火孔上風口的位置挖了一個稍微傾斜的坑洞與之相連。這樣,既能掩藏主火孔的火光,又能給火焰提供充足的氧氣燃燒,還避免了火焰被大風熄滅。
趙明州饒有興致地看著桐君挖好火坑,用乾燥的落葉將其引燃。
“冒昧地問一下,在成為逃人之前,你是做什麼的?”
桐君將破爛的衣衫搭在被火焰烤熱的土坑上,回道:“我從出生就是奴隸,你是奴隸,你的子子孫孫便都是奴隸,沒得選。我懂這些,隻是因為我的使命便是提那幫滿人放馬,日積月累地就學會了。”
“那你……還有親人嗎?”趙明州問得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