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一頓,扭頭看向一高一矮的二人,隨即放下剪子,拿起手帕擦著手上的水漬,“怎麼還放男人進來了?”
侍女麵色一驚,慌忙跪地,聲音都帶上顫意,“夫人,奴婢不知!奴婢看著兩位妹妹都穿著侍女衣裳便帶進來了。”
“府裡何時有這麼高的婢女了?”花夫人冷哼一聲,將帕子隨意丟在桌上,“下去領罰吧。”
沈樓替張月鹿縮了骨,但效果達不到沈樓那般能縮小骨頭的大小,他隻能縮骨縫。儘管小了一圈,但相比女子還是寬壯了些。
侍女退下,屋內頓時隻剩下三人。
花夫人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最後落在了清笳身上,“老爺不是隻請了一隻畫皮妖嗎?”
清笳汗顏,該怎麼告訴她,真正的畫皮妖被攔在了院外呢。
張月鹿故意拖長聲音,學著沈樓毫不上心的話腔調,“找個幫手,有問題?”
清冷的聲音多了分慵懶,與平日的疏離反差太大,勾得人心癢癢。
花夫人收回目光,不再懷疑,隨意撥弄著頭上釵尾的流蘇,“說吧,今日來想知道些什麼。”
清笳掏出簪子,開門見山直切來意,“花夫人,可認得這發簪?”
花夫人淡淡一瞥,隨手招來了門口的侍女,漫不經心道:“芍藥,這是你們誰的簪子?”
芍藥的視線在發簪上停留須臾,隨後微蹲行禮,聲音有些顫抖,“回夫人,這是……是芙蕖的。”
好像觸碰到什麼不可言的秘密了。
“下去吧。”花夫人揮揮手,芍藥如釋重負地退到了門口。
清笳問道:“夫人,不知這芙蕖姑娘在何處?”
花夫人手中一頓,抬眼看向清笳,語氣卻多了幾分嘲諷,“那小賤蹄子爬了床,當了個通房丫頭,去老爺那邊了。”
名字相似,身份也和沈樓說的那個阿蓮相似,不由得讓人將二者聯係起來。
頂著花夫人的冷氣壓,清笳繼續問道:“那夫人可還記得,芙蕖姑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花夫人似乎被戳中了什麼笑點,莞爾一笑卻沒有回答她,起身徑直走向裡屋,“本夫人乏了,芍藥送客。”
“是在下唐突了。”清笳意識到不妥,麵對著女人的背影拱手道歉。
然而女人並未因她的話而停下,直至消失在清笳的視線中。
“走吧,她不想說。”張月鹿不強求,不欲再叨擾。
見花夫人無再出來之意,清笳妥協,跟著張月鹿出了屋。
路過門口垂眼的侍女,清笳還是有些不甘心,停步問道:“芍藥姑娘,事關花府安危,不知你可否透露一二。”
“二位姑娘,請。”芍藥沒有馬上回應,隻是引著二人向外走去。
待快出院子時,芍藥才放緩腳步,眼神閃爍一直瞥向主屋的方向,堪堪開口,
“幾個月前芙蕖爬了老爺的床,但並未被夫人發現,老爺也沒有直接要走她。之後老爺來夫人院子的次數便多了起來,芙蕖在夫人的眼皮子下與老爺勾搭。直至一月前被夫人當場抓住,這才去了老爺房中。”
被丈夫與身邊的婢女耍得團團轉,怪不得花夫人不願提及。真是可憐的女人。
“多謝芍藥姑娘。”
“不敢當,隻望姑娘能早日找住著可惡賊人,留奴家一條賤命。”芍藥不敢停留,將二人送至院外,立即往回走。
二人從內院出來,倚靠著樹玩草的沈樓連忙扔掉手裡的雜草,上前詢問,“情況如何?”
“牽涉到花家的秘辛了。”
清笳將芍藥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聽得沈樓眉頭緊鎖。
沈樓甩著手裡的玉牌,頓悟道:“難怪花夫人不給麵子。這花夫人也是脾氣好,要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