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雄蟲大手一揮,扣掉了蘭登未來三個月的份例,然後派人給他送來了一大堆治療藥劑。
“你得先給他進行一個深度的檢查,確保他所有的腐肉都被剔除乾淨,沒有新的感染源。然後,不同的部位用不同的藥膏。”
每一管藥膏都貼心備注了使用方法和療效,這也是主事雄蟲最後能為他做的事。
“孩子,祝你好運。”主事雄蟲扶了扶眼鏡,給了蘭登一個擁抱,然後佝僂著背離開了。
**
蘭登將雌蟲從浴缸裡抱起來。
他很重,剛脫離水池的肌膚冰涼,然後隔著一層被打濕的薄薄布料,貼在蘭登身上。
但是溫度在飛快地上升,讓他的耳朵尖兒都變成了緋紅色。
他被放在矮桌上,現在,這長小方桌儼然成了一個手術台,而旁邊的置物架中分門彆類地擺放著一溜兒藥劑。
雌蟲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他呼吸聲很粗重,而唇角卻非常乾涸。
虞煜按照主事雄蟲的叮囑,再一次給他的傷口進行了清潔,並仔細地剔除了腐肉。
他認為已經清潔得非常徹底,然而,雌蟲的眉頭依然微微蹙著。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蘭登腦海中靈光一現。
他終於知道自己忽視了什麼。
原來,從上次雌蟲短暫清醒並反抗之後,他就漏掉了那些碎片的清理。
蘭登給他重新進行了掃描。
大小不一的結晶體還牢牢地嵌在他的體內,隨著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挪動,不可自控地朝著更深處劃去。
它們的邊緣尖刻,很快就會劃出新的傷痕。
這確實是自己的錯。
蘭登將雌蟲翻轉過來。
指尖觸碰到一片溫熱。
他緩緩向前推進。
蘭登注視著他的眉眼,繃緊了心神,預防著可能要到來的攻擊。
蘭登看見雌蟲微微蹙起眉頭。
乾燥而滯澀的阻力也讓他難以前進半分。
得想個辦法。
看著手套上的血痕,蘭登毫不猶豫地將它摘下來,扔到了垃圾桶。
**
蘭登找到了菲爾德幫忙。
“什麼?潤滑劑?”菲爾德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啊、這,這當然是有。不過,是你自己要用?”
“不。”蘭登跟菲爾德說了那隻雌蟲的情況,菲爾德臉上的神情顯然有些失望。
“啊,是藥用啊。”他還以為是其他用處呢。
菲爾德很爽快了拿出了一筐全新未開封的潤滑劑,全部送給了蘭登。
“不需要這麼多……”沒等蘭登說完,菲爾德便將他推出了門外。
他擠眉弄眼道:“彆這麼武斷下結論,說不定以後用得到呢!”
好吧。
時間不等人,蘭登感謝了他的慷慨與好意之後,便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