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的這件事情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平日裡如果有什麼大新聞,這個新聞也隻能向後排。可是偏偏最近大家都沉浸千禧年的其樂融融之中,並沒有什麼娛樂大新聞發生,這件事自然就走進了所有人的眼簾當中。
也讓漫畫一下子成為了一個熱門的話題。
這個時代大明星的效應就是如此的爆炸,方世玉一個小小的陰差陽錯的舉動,都會被引申出很多其他的含義。
比如《娛樂報》就表示,方世玉未來有心參與到動畫行業的製作當中,並且正在漫展物色相關的漫畫師人才。
《星娛周刊》則認為方世玉是在為新人於躍做宣傳,並且大讚於躍是新生代歌手中的“吟遊詩人”。他的歌曲不但十分優秀,而且歌詞帶著詩意。
並列舉了《情歌2》《可能否》等歌曲的歌詞。
《最遊戲》是一家主推遊戲的周刊,緊跟著就做了關於於躍和陸小燃的專題,大讚了他們的《未聞花名》是漫畫界甚至遊戲界的一個新標杆,並且還深挖了於躍和陸小燃是《生老病死》這款免費遊戲的遊戲策劃、音樂製作和LOGO動畫的製作人。
由於小網吧黑電腦房在這半年來不斷的發展,很多人是玩過生老病死這款小遊戲的,立刻引起了這些人的共鳴。
甚至配合《最遊戲》,“新漫力”的兩本期刊都公布了於躍不但是“鹿嶼”的作者之一,同時也是“赤白橡”的作者之一,而跟於躍合作的人是《生老病死》裡的美工王瀟琳,還是於躍的發小。
這自然又引起了一大波歌迷漫迷的話題。
同時,一些作家寫手開始回憶起自己看小人書的日子,結合於躍的《童年》和會場上有心人錄製下來的《兒時》,於躍的名聲徹底在音樂界傳開了。
……
張月明在離開學校後,在家過完了元旦,就被家人找關係安排到了廣陵城一個正在施工的項目部上,離開了金陵。
是市政工程的項目。
一條叫做運河南路的道路建設,在原有的柏油路基礎上,繼續向南延伸。
張月明來到這裡,除了會一些這學期剛學的剛水準測量之外,其他幾乎都不懂。
拿起圖紙也是兩眼一抹黑。
甚至連相對標高和絕對標高都搞得他頭大。
隻能跟著師傅一步一步從測量員做起。
尤其是到了一月中旬之後,天氣異常的寒冷,時不時的就下雪。他的雙手又因為沒有好好保護,凍瘡腫的跟饅頭似的。
在加上附近有個運輸公司,修路並不代表著完全隔絕交通,每天依然要從這條路上走。時不時的就路過一輛大卡車,卷起的灰塵鋪天蓋地,讓張月明在短短的大半個月裡,就充分記感受到了生活的惡意。
這裡跟學校完全是兩個世界。
張月明退學下來之後,可以說是一切要從最基礎的乾起。他沒有文憑,五年製大專的3+2,他連前三年都沒有上完,也就是說不要說是大專文憑了,就連中專文憑都沒有拿到手。
所以在公司的人員檔案裡,他隻是個初中文憑的測量員。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米亦甜為什麼想要為未來打算了。
米亦甜並沒有走上過社會,也沒做過任何的工作。但是他們家的田地以前每年都要雇傭人來收割,看著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風裡來雨裡去,自然能夠明白這其中的辛苦。
耳濡目染下,也就潛移默化的對自己的未來有潛意識中的擔憂。
所以遇到機會之後,就總想著為未來做一份謀劃,這樣她才對自己的未來有著安全感。
那時候張月明什麼都不明白,也一直以來對同樣努力的於躍抱有若有若無的敵意。因為自己整天在學校混日子,跟他們的努力格格不入,讓他的愛情世界充滿著危機感和不安全感。
他不明白為什麼米亦甜一個女孩子,卻要早早的想著為未來做打算,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不分男女的。
分的隻是強弱。
兩個都擁有各自不安全感的人在談戀愛,而這種不安全感有相互矛盾,這就是這兩個人的悲劇。
現在,張月明漸漸有些明白了,但是也晚了。
又……或者不晚。
誰知道呢?
張月明想起來一句話,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他現在就是處在這樣的狀態,失去了之後,走上了社會才漸漸明白。
錯的其實是自己。
張月明不想用平凡是可貴的這種假話來安慰自己。
因為他知道,這其實隻是在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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