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煙笑著吔她一眼,“現在又知道怕了?叫你色迷了心竅,偷看男人偷看得忘了形了都。”
“行了,你就少說幾句風涼話。”香雪止住她,拿著帕子替青芙揩臉。
雲琅撫著青芙的背,眼神射向蘭煙,“彆光說她了,好像剛剛你沒偷看那奚大人似的。”
蘭煙把嘴一撅,扭過臉,不去理她們了。
青芙緩得差不多了,握住雲琅的手,“今日多謝妹子,我好了,你快換身衣裳過去吧,彆叫大人們等急了,到時候又該怪罪你了。”
雲琅渾不在意地嘁一聲,“那就讓他們等著唄,還能把我怎麼地?我又不上趕著巴結。”
蘭煙一聽這話,又笑著扭過身來,“你還是巴結巴結吧,那青芙不就盼著能睡到那奚大人嗎?說不定,倒叫他做了你的入幕之賓,叫人好生羨慕哦。”
青芙被她這一鬨,也忘了去哭了,起身就要去擰她的嘴,蘭煙隻是笑著躲。香雪無奈地搖搖頭,示意雲琅趕緊去換衣服。
這邊雅間內。
眾舞姬退下去後,眉生幽幽起身,照水從她手裡接過琵琶,臨花又將椅子搬到了姚總商身後。眉生走過來,朝著眾賓客施施做一個福:“眉生見過各位爺,一曲琵琶,獻醜了。”說完在姚總商身後坐下。
“噯,眉生姑娘過謙了,此乃天籟,今日真是‘如聽仙樂耳暫明’。”鄭遠山忙不迭接上。
眉生帕子掩住嘴,低頭輕笑:“鄭先生光會打趣人,有雲琅驚鴻一舞,哪兒還有人記得我彈了個甚麼東西。”她話是朝鄭遠山說,那雙俏生生的眼卻是朝著姚匡正瞥。
“哈哈哈,我說小囡,你現在這是跟誰學的,亂吃飛醋。”姚匡正仰頭大笑,低頭靠過來,手指點了點她鼻尖。
眉生擰過身去,嗔怪地睃他一眼:“你當我沒瞅見呢,你那雙眼睛啊,都已經粘在我妹子身上了。”眾人皆是嗬嗬一樂,姚匡正笑眯著眼,一把摟過她的軟腰:“呦,這是真跟我置氣呢。”
眉生見鬨得差不多了,一雙玉臂攀上他的肩,臉直往他肩頭靠:“我生什麼氣,你雖然眼珠子粘她身上,可你人還是粘我身上呢。”說著竟又往他身上貼了貼。
“哈哈哈!”姚匡正更是樂得,胡子都要飛出去了。眉生這一嗔一喜,可是給足了姚匡正麵子。鄭遠山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好一朵解語花,不由好生羨慕。奚恒漠然看著她,心中一聲蔑笑。
眉生臥在他懷裡,神色一斂,按下心頭的惡寒,抬起臉,又是一副巧笑嫣然。
正在此時,房門打開了,雲琅重整妝容,換了一身淺藍錦衣,低頭做一個福。姚匡正笑著朝她招招手:“來來來,就等你了,快給奚大人斟酒。”
雲琅走上前,給奚恒麵前的酒杯斟滿酒。衣袂在臉側飄下,一股清淡的薔薇香略過鼻尖。
“多謝。”他側過臉,低聲道一句。
雲琅怔了怔,不由抿嘴一笑,在他身後坐下。不怪她會想笑,她在這玉春苑這麼些年,給不少客人侑酒過,但是會這麼客氣地跟她說謝謝的,他是頭一個。
雲琅在他身後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