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生看著鏡子裡，還是忍不住道：“那個柳雲琅……上次是不是聽你說，她在街邊賣香飲子來著？”
“是啊，我也是聽青芙姑娘說起的，好像她還帶了幾個姐妹兒，去光顧了一次，說味道不錯的呢。”照水回道。
“嗯。”眉生點點頭。
臨花幫她理著衣服，回過頭笑道：“嗨，居然跑去街上賣飲子了，我當她進奚府享了多大福呢，還得日日在街邊風吹日曬的。看來這奚大人，也沒把她當回事兒嘛。”
眉生一聽這話，嘴角輕揚，鏡子裡望她一眼：“今兒不穿這件了，幫我把那件碧水蜀錦長衫拿來。”
“啊？哦。”臨花手一頓，連忙去櫃子裡翻：“姑娘，你要做什麼？”
她望著鏡子，嫣然一笑：“今天天氣正好，去勾木圍場踏踏青。”
柳眉生早打聽清楚了，每到秋末，奚恒都會去勾木圍場秋獵。她買通了奚府的小馬夫遞消息，今日，正好是奚恒出去同人狩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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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遇和鄭遠山在街上走著，忽而聽得一陣咕嚕聲，鄭遠山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餓了餓了，快，咱找個地方吃一頓，再回去補個覺。”
“前麵有個胡餅鋪子，味兒挺正的，要不去那兒吧，就近解決。”
兩個人來到胡餅鋪子，一人買了兩張餅並一碗豆漿，在街邊坐下，掰開餅沾著吃起來。鄭遠山正吃得起勁兒，一個抬頭，看到對麵不遠處一個攤子邊，立著位俏麗佳人。
“嗬。”他驚呼一聲，推推薑遇的胳膊：“你快看，回頭，斜對麵那飲子攤，這姑娘，長得真是俊，我願稱她一聲‘飲子西施’！”
薑遇放下餅，不緊不慢地回過頭，卻見那姑娘正站在推車前，笑眼盈盈，招呼著客人。
他撇撇嘴，回頭睨一眼鄭遠山，嗤笑道：“老眼昏花。”說著站起身，徑直往攤子去。
“哎？你做什麼呢？餅不吃了？”鄭遠山扯著脖子呼嗬，薑遇卻頭也不回。“老板，結賬！”他把錢拍在桌上，急哄哄地跟了過去。
“客官，您要喝點什麼？”雲琅一邊詢問，一邊抬起頭，怔住了。
“薑公子？！”她驚呼出聲，不由笑起來，滿臉喜色：“您怎麼來了？快，這邊坐，嘗嘗我的飲子。哦，免費的，我請您喝。”
“他能免費喝？那我呢？”
雲琅又是一怔，更樂了：“鄭先生？！”鄭遠山樂嗬嗬摸著他的山羊胡，也站在了推車前。
“今兒這是什麼好日子，把您二位都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想喝什麼，我請！”
雲琅喜上眉梢，歡快地招呼著。小玉兒也連忙過來，擺椅子，擦桌子。
“不愧是做了老板娘的人，好闊氣。”鄭遠山一邊笑說，一邊落座。
“鄭先生瞧您說的，光會拿我打趣兒，我哪兒是什麼老板娘，替爺做事罷了。您二位喝什麼？早晨剛醒，不如來碗果梨玉竹湯，清神健腦？”
“行，全憑姑娘吩咐。”鄭遠山一揮袖，雲琅笑著回身，去給他們乘飲子。
薑遇看著她忙活的背影，不由蹙眉：“這個奚宏光怎麼回事？我當他終於贖了你回去，是有心憐香惜玉了，怎麼你現在竟跑來這街邊賣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