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我想起電視裡的台詞。
“我們已經儘力了,病人還是沒搶救過來。”白大褂臉色沉重,言語嚴肅,“好在他活著過的這麼窮,死了也挺好,走的也安詳。”
不是人話。
“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很多人都不想看見我,我大多覺得無他媽所謂,偶爾會憤怒,這次既不是無所謂也不是憤怒。
橙汁裡隻有百分之七的橙子也能叫橙汁,我心裡隻有一點點難過也能叫難過。
陳皙像被人綁在絕育台上的貓一樣失去遮羞布,很難堪,“我沒有,我希望你好。”
我覺得他沒有以前真誠,“既然你希望這樣,我就選文。”
回想起來這大概是我人生中說的第一句情話。
交完選科意向表,我給李大路買了整隻雞。它有點發育不良,骨架很少,肉也不多,二十五元,比一般雞便宜一大半。
如果陳皙是一隻雞,它一定也會被特價處理。
也不一定。一年三個月過去,陳皙變化很多,手臂上開始出現分明的肌肉,西裝外套穿在他身上也沒那麼彆扭。
我懶得再想他,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
“李大路生日快樂。”我把洗好的雞放在它麵前,看著它的口水打濕了我的褲腿,“你有什麼願望,我也不能替你實現。”
李大路不愛說話,它是個實乾派。
它沒吃我買的雞,隻是到處撒尿,騎跨。
我不知道李大路算不算早熟,不過我選擇送他自由做一歲禮物。
李大路離家後,顧佳夢的哭聲又成為家裡的主旋律。
陳皙的話沒錯,學文科對我來說得心應手很多,政史地比理化生和藹太多,我終於從後爹後媽的手裡逃回溫暖的親生父母的懷裡。
“你比傳說中溫柔好多。”許願,我的新同桌,齊劉海公主切,最大的愛好是看乙女番少女漫,像橘子汽水,汽水冒碳酸氣,她冒傻氣。
成為傳說的一部分是件聽起來很酷,其實很無聊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對女生動手。”我不喜歡二十一世紀英語報,因為它預測□□會成為總統,“你中午要不要去食堂?”
田雯曦一定很嫉妒我對許願的和顏悅色。
“不去耶,我有偷偷點外賣。”
許願笑眯眯的,圓溜溜的大眼睛變成一條縫,“你打過陳皙嗎?”
神經病。
我瞪了眼許願,她灰溜溜地縮在一邊,神秘兮兮地點點頭,“我給你分個雞翅。”
那天下午許願學會了兩件事,不能在我麵前提陳皙,我還挺喜歡吃m記的麥辣雞翅,蘸甜辣醬。
許願看歌之王子殿下的時候,我在看詩。
“Fate has no pity, and God’s night is infinite.Your matter is time,careless time.You are each solitary moment.”
你不過是每一個孤獨的瞬息,博爾赫斯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還沒想好怎麼罵回去,許願就拉著我的胳膊撒嬌,像喝了兩斤白酒,“陪我去做化學實驗吧,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