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薄祁不也來了。
墨深白牽住她冰冷的小手往裡麵走,“這條規矩隻針對墨家人。”
許呦呦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了下,唇瓣翕動幾次,最終什麼都沒問。
進屋,管家及時上前接過他們脫下來的大衣,遞上熱毛巾讓他們擦手。
“我先上去了,晚安。”許呦呦說完,提著裙擺上樓了。
墨深白黑眸盯著她纖細的背影,禮服雖然保守,但露出一小節後頸,肌膚雪白,宛如凝脂,看得他又喉嚨發緊。
許呦呦雖然沒有問,可他心底清楚,她是好奇的。
關於自己,關於墨家,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讓她知道……
……
許呦呦洗過澡坐在沙發上,一邊擦拭潮濕的頭發,一邊看著掛在衣架上的禮服。
想到墨深白和墨織雲在車窗外說話,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可她有看到墨深白的神色發生細微的變化。
他的眼神黯淡又矛盾複雜,好像蒙上了一層悲傷的底色。
他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許呦呦想的入神,擦頭發的動作停下了,連敲門聲都沒有注意。
墨深白推開房門就看到小姑娘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沙發上發呆,跟丟了魂一樣。
“咳咳。”他輕咳了兩聲。
許呦呦回過神來,抬頭看到他,小臉漫上笑意,“你還沒休息呀?”
墨深白走進來,將手裡的熱牛奶遞給她,“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敲門聲都沒聽見。”
許呦呦搖頭,斂去眸底的思索,“沒什麼,就腦子突然放空了。”
她一說謊的時候,眼神就會四處遊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墨深白拿起毛巾,坐在旁邊幫她擦拭頭發,薄唇輕啟,“再過幾天就過年了。”
許呦呦喝了一口的牛奶,含糊不清的“嗯”一聲。
“你可以回去跟你家人一起過年。”墨深白再次開口,“奶奶的身體不好,你可以趁這個時間多陪陪她,過年老宅那邊很忙,我就不陪你回去了。”
許呦呦心底鬆了一口氣,但又莫名湧上幾分失落,“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目前的關係是戀愛中,各自分開過年挺好的,沒必要綁定在一起。
奶奶問起來,自己找個理由搪塞一下應該沒問題,隻是——
“呦呦……”墨深白停下了動作。
許呦呦側頭看他。
墨深白喉結滾動幾下,黑眸似乎有什麼一閃即逝,薄唇輕啟,“我父母早年離婚了。她很快就改嫁了,我父親早些年也患病去世了。”
許呦呦清澈的瞳仁湧上驚訝,粉唇張張合合,想要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可到嘴邊又都說不出來。
墨深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薄唇輕勾了下,“我沒事,隻是墨家還有不少旁支,按規矩都要在老宅過年,我還不想這麼快把你曝光在他們麵前,免得你心煩。”
結婚的事,墨氏族人是知道的,但他一直攔著墨家人出現在她麵前。
一來是不想讓她被刁難,二來也是為了保護她。
許呦呦腦補了下大家族的那些規矩眾多,又勾心鬥角,眉頭蹙起,“他們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