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幼微固執道:“可我就要墨太太的位置,隻要墨太太的位置。”
“嗬。”墨深白緊抿的唇瓣鬆開,冷笑一聲,連同聲音都摻著冷銳,“雲幼微,看樣子你還不夠了解我。”
雲幼微抬眸看著他,靜靜地聽他說。
“謝庭西的死的確與我有關,但他並非死在我手裡,我與他交情頗深,憐憫你們母子給你們照拂,也可以滿足你們任何物質要求,但這不代表我會毫無底線的去滿足你們的欲望,更不可能犧牲我的婚姻。”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將他和許呦呦分開!
他決不允許。
雲幼微臉色越發蒼白,眸光裡閃爍著詫異,不相信他竟然絕情至此。
“難道你說過的話,許下的諾言都不算數了?”
墨深白哂笑,笑意不及眸底,冷冷的聲調,“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本性是追本逐利,我可以有心,也可以沒有,這完全取決於利益有沒有被動搖。”
謝庭西的死的確與他有關,他對謝庭西有愧疚,但這份愧疚還不足以成為命脈被雲幼微捏著威脅,隨意擺布。
說白了,他從小就被罵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畜生,他的情感早就被消磨在那段黑暗又痛苦的歲月裡,所謂的愧疚負罪感早已無法動搖他那顆冷硬如冰川的心。
否則他早就死了。
雲幼微像是被什麼打擊到了,身子踉蹌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眼眶酸澀,“你為了許呦呦要做到這一步?”
“沒有她,也不會是你。”
他從未想過要與誰共度一生,所以墨太太的位置,他沒打算要給出去。
在旁人看來如果不是命定的那個人,那娶誰都一樣,但是他不是這樣的,他寧願沒有,也不要有人來霸占這個位置。
他不願意將就,更不願意與自己不愛的人朝夕相對,相看兩相厭。
如同當初的那兩個人一樣。
雲幼微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如此絕情,眼底霧氣氤氳,嘴角的笑意滿載著自嘲,“我本以為,我們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有沒有情分取決與你怎麼做。”墨深白眉眼彌漫著寒涼,薄唇翕動,吐字清晰又絕情。
“不要再找她,不要在她麵前亂說話,我不希望我的墨太太有一點點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我不高興就會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不高興。”
是警告也是威脅。
在對待許呦呦這件事上,他與許嘉鹿本質上無二。
為了許呦呦,他們什麼都願意去做,所有會傷害到許呦呦的事或者人,他們都會消滅。
雲幼微站在驕陽下,纖細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好像是冷的。
她怎麼就忘記了,這才是墨深白。
真正的墨深白,骨子裡流露出的冷漠,自私,殘忍,全世界的人在他眼裡都渺小如砂礫。
不值一提。
……
墨深白回到病房時,許呦呦正在給墨織雲削蘋果,白皙的手指壓在刀片上,刀片在蘋果皮下,與她的指尖距離不到0.01毫米。
“你的傷沒好,我來吧。”他走上前,接過許呦呦手裡的刀。
眸色裡蘊藏著緊張,仿佛她拿著刀削得不是蘋果,而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