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後半夜,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黃陌生的環境。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額頭有些刺痛,下意識的想要抬手去摸,手腕就被溫熱的觸覺圈住了。
“護士剛把你的傷口處理好,彆亂碰。”
曲槐安側頭看到坐在病床旁的男人,眸底浮起意外,“謝先生……”
謝庭西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沒放,聲音平靜中多了幾分溫和,“看到我很意外?不是說知道我會來?”
曲槐安愣住,垂眸思索片刻,小聲道,“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
握著她手腕的手力氣加重,謝庭西俯身湊近她,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認錯?”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聽到男人突然緊繃起來的嗓音道:“欲擒故縱這一招固然好,但次數多了就沒意思了,明白嗎?”
曲槐安剛想解釋,謝庭西已經鬆開了她的手,坐回去。
“說吧,怎麼回事?”
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先是坐了起來,然後看向他,欲言又止。
謝庭西眉心微蹙,“有話直說,我這個人耐心沒那麼看起來那麼好。”
見狀,曲槐安也不再遲疑了。
“我去洗手間,但好像有人把門鎖了,故意不讓我出去。”
“然後你就用自己的身子撞破了門?”謝庭西看到過現場,猜測到一些。
曲槐安點頭。
“你額頭的傷怎麼回事?”
“破門的那一瞬間,碰巧地上有水,不小心滑到撞破的。”
謝庭西聽醫生說她額頭的傷口很深,撞的是真狠,傷口要是再深一些,送來晚了怕是救不回來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他哂笑,“你這才來公司幾天就得罪人被報複了。”
她輕輕地搖頭,“我不知道,我……”
話還沒說完,溫熱的大掌就落在她的頭頂上。
“彆搖了,你頭不暈?”
事情大概是為什麼,他能猜測到,這種橋段不管在哪家公司都不少見。
總會有些不安分的人異想天開,癡人做夢。
曲槐安抬眸看他,眼神充滿歉意,又不自覺的流露出無辜,“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男人板著一張臉,但語氣裡沒有一點嫌棄,一邊理了下她淩亂的發絲,一邊說:“慕慕見你沒回去,鬨了一晚上,明天要是見不到你,落雲居怕是要雞犬不留了。”
“啊!”曲槐安睜大水靈靈的眼睛,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你乾什麼?”謝庭西扣住了她的手臂,語氣頗為鋒利,“躺回去。”
“我想回去,慕慕他……”
“一晚上不見,他死不了。”謝庭西強行將她摁回床上,“他這個時候已經睡了,你回去他也見不著。”
曲槐安重新靠在床頭,麵露歉意,“對不起。”
“雖然你有些麻煩,但我很擅長解決麻煩。”謝庭西身子放鬆的往後靠,淡聲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
曲槐安眼神直勾勾盯著他:“那你……”
“太晚了,懶得折騰。”他環顧了一眼病房,最終視線鎖定在了沙發上,“我在沙發上湊合一下。”
起身走到沙發坐下,因為出門急沒有穿外套,此刻襯衫緊貼著肌肉,勾勒出性感的線條。
曲槐安看著那張一米五的小沙發,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躺在上麵,多少顯得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