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看了一眼手腕上鑽石手表,“我該走了,不然要錯過飛機了。”
她起身,曲槐安抬起頭看她,耳邊響起她語重心長的聲音,“曲小姐,我這個母親當的很失敗,傷得他太深,希望你這個做妻子的能好好愛他,不要再傷他了。”
從手腕上取下鑽石手表,放在了她的手裡,“這塊手表就當是我對你們的祝福,以後有緣再見吧。”
不等曲槐安說話,她微微一笑,轉身瀟灑離開。
曲槐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儘頭,低頭看著手裡的手表,鑲滿鑽石閃閃發亮,是某牌子的限量款,國內想買都買不到。
而另外一隻手上拿著的是化驗單。
是告訴謝庭西還是隱瞞他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他們都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真的能做好父母嗎?
那些刻在記憶裡的傷害和痛苦,時不時還是會拽著她往旋渦裡去,她真的能做一個好媽媽?
她在等候廳坐了很久,直到手機響起,是謝庭西打來的電話。
“喂……”一出聲,聲音有些啞。
“看完醫生了嗎?”電話裡傳來了男人低沉而穩重的聲音。
“嗯,看完了。”
“醫生怎麼說?”
曲槐安低眸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化驗單,原本紛雜的情緒頓時有了方向。
在聽到他聲音的這一瞬間,心裡有了一個決定。
“你開完會了嗎?能不能來醫院接我?”
謝庭西聽她這麼說,心頭猛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即道:“你在原地等我,我這就過去。”
那天整個複謝集團的員工都看到他們平日斯文沉穩的謝總神色焦急的跑進電梯,摁電梯的手都在顫抖。
那樣子就好像天要塌下來了。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在謝庭西的不停催促下,司機闖了四個紅燈,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醫院。
謝庭西一路跑到了等候廳,看到曲槐安孤零零的坐在那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猛然一揪,泛起細密的疼痛。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眼神慌張又不安,卻故作鎮定地問:“怎麼了?醫生是怎麼說的?”
曲槐安回過神來,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謝庭西,要是我一輩子都沒有愛上你,你會怎麼辦?”
謝庭西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能怎麼辦?讓你做一輩子的謝太太,你不愛我,那就讓我愛你一輩子……”
曲槐安牽了下唇,就知道他這般偏執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開自己。
當初自己該有多傻,會相信他真的想跟自己離婚?
謝庭西架不住她這般的折磨,焦急地問,“你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是胃還是哪裡病了?你不用怕,我這麼有錢,我一定會幫你請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你。”
大約是雲幼微的病逝,讓他有些後怕。
曲槐安輕聲回答,“是子宮。”
謝庭西的臉色倏然蒼白起來,握住她的手都瞬間冰涼,唇瓣顫抖的碰撞:“子宮……癌?”
曲槐安見他沒懂自己的意思,越想越歪,莞爾道:“你說慕慕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什麼?”謝庭西還沒有反應過來。
曲槐安的手貼在自己還平坦的肚子上,“慕慕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謝庭西整個人都愣住了,鏡片下深邃的瞳孔不斷的擴張,寫滿了震驚。
曲槐安見他半天沒反應,輕聲喚了一聲,“謝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