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宣見長樂神情認真且堅定,知曉她確實並非一時衝動才做出退婚的決定。
想來必然是衛書燁第一次動了退婚的念頭時,她便已經被深深的傷過一次,隻是她到底心悅衛書燁,也無法放下多年的感情,因此想極力的挽回。
但有些事情,又豈是想挽回便能挽回的,越是努力,不過越是被傷的更深而已。
從死心塌地,到不甘心,到最終寒心放手。
她倒也是能忍,非得等到真正寒心之後才真的放手。
“明日你到王府尋我,若你依舊如今日這般堅持,且日後不後悔,一切就依你所言。”
長樂疑惑,先前不都是說來雅園尋他嗎?怎麼又變成去王府了?
不過隻要小皇叔願意再幫她一次就行。
長樂起身走出小桌,恭恭敬敬的對著衛承宣福身行禮,“謝謝小皇叔。”
“今日我未將信物帶在身上,明日我戴上信物再去王府找小皇叔,將信物歸還於小皇叔。”
“小皇叔放心,在長樂心中,長樂一直十分敬重小皇叔,此次事了,長樂絕不敢再麻煩您,也絕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麵前惹您心煩。”
當初她無意中救了衛承宣,衛承宣曾給過她一塊玉佩,言明日後有事可找他幫忙。
雖然衛承宣從未說過她可以拿著玉佩請他幫幾次忙,但長樂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不過偶然相救,而且她不過剛將衛承宣救起,徐瑾便已經帶人尋來了。說明即便沒有她,衛承宣也不會有事。
所以她沒那個臉因著這點小恩便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衛承宣。
衛承宣聽著長樂的話,捏起茶杯的手指略微頓了頓,垂眸飲了茶轉頭吩咐,“徐瑾,送花小姐回去。”
徐瑾聞聲上前,坐了個請的手勢,“姑娘,請。”
長樂又對著衛承宣行了一禮,這才跟著徐瑾走出涼亭。
她還未走遠,迎麵便走來了一個玉麵公子。
此人長樂知道,乃是當朝丞相之子,沈淮安,亦是與衛承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
沈淮安走進涼亭,自自然的在衛承宣旁邊的凳子落座,拿了布菜的筷子便開始吃飯。
他沒日沒夜的忙活了兩天,今天更是滴水未進,人都快餓虛脫了。
衛承宣捏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眼簾微垂著,長睫蓋過了雙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開口道“她要與衛書燁退婚。”
“咳咳。”沈淮安被嗆了一下,連忙自己倒了杯茶順了口氣,“你說誰?”
問完,沈淮安就想到了剛才進涼亭時看到的人,“哦,你是說長安侯府那個小姑娘啊。她今兒又是來尋你,求你幫她的?”
“嘶!不是我說,你到底欠她什麼了,幫她一次又一次的?”
“容貴妃本來就看你不順眼,上次你幫她保住她跟三皇子的婚約就已經得罪容貴妃一次了,這次容貴妃領著三皇子要退婚,她又來求你替她保住婚約,她到底怎麼想……”
“等等,你剛才說她要與三皇子退婚?而不是她來求你替她保住她跟三皇子之間的婚約?”
衛承宣淡淡點頭。
沈淮安震驚了,“這是什麼天下奇聞?”
“長安侯府這個小姑娘不是喜歡三皇子喜歡的人都傻了嗎?現在竟然要主動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