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衢把鑰匙放回門框上:“走吧。”
日日早出晚歸,加上連續半個月的陰雨天氣,如今一抹斜陽晃過臉龐,許恩霖微眯著眼,竟然有些不適應這種溫暖的光亮。
“我來了!”莫知哼哧哼哧地跑向他,臉上笑容燦爛,“走吧!”
許恩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看向麵前的紅榜說:“你也太欠揍了吧。”
“啊?”莫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呼道,“我靠!這東西還要擺出來啊?”
“對啊。”
莫知放眼望去,校門口擺了一長排的公示牌,不少家長在舉著手機拍。
“‘北大還行吧。’”許恩霖讀出莫知的高考宣言,嗤笑一聲說,“還有‘隻有清華配得上我’,你們班真的人才輩出啊,剛剛一堆家長都圍在這裡。”
“要死了…….”
“莫知!”
這鏗鏘有力的一聲嗬斥把莫知嚇得心臟顫動,眼看著幾米開外的麥初掄起胳膊就要把手裡的牛奶盒砸過來,他來不及多想,全憑本能反應地蹲下身。
“啊。”
腦袋上挨到重重一記,許恩霖感覺眼前都白了一瞬,額角泛起麻意,他伸手捂住,偏頭和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孩對視上。
“對不起!”麥初唰一下指向莫知,“都怪他。”
“麥初,走了。”有個年輕男人喊她。
麥初一邊往後退,一邊瞪大眼睛用力指了莫知兩下,許恩霖猜測她想說:你完了,你給我等著。
“沒事吧?”莫知彎腰撿起地上那盒被砸扁一個角的旺仔牛奶。
“沒事。”許恩霖揉了揉額頭,問他,“你惹她了?”
莫知嘿嘿一笑:“她那條清華是我寫的,她那天不在。”
“那你活該。”許恩霖說完又覺得不對,改口說,“算我活該。”
喬漾和陳天衢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校門口已經沒多少人了,商業街離學校不算遠,走過去大概二十分鐘路程。
陳天衢慢下腳步,問喬漾:“打車,還是走過去?”
“走走吧。”喬漾抓著兩側的書包肩帶,微微仰起下巴,“我都感覺好久沒呼吸到外麵的空氣了。”
“我也是。”
周末傍晚,大橋上車輛擁堵,薄霧遮擋了雲霞,光明褪去,天際朦朧。
一陣風吹過,刮得旁邊綠化帶的葉子沙沙作響,喬漾縮了縮脖子,隨口問:“莫知為什麼放你鴿子啊?”
“去上衝刺班了。”
“我朋友也是。”喬漾抬眸看向前方的街道,“聽說好幾百一節呢。”
他倆都不是健談的人,說著說著又沒話聊了。
不過這樣安安靜靜的也挺好,刻意挑起話題太累了,這樣反倒讓喬漾覺得放鬆。
入了夜氣溫驟降,一路走到披薩店她臉都快被冷風吹僵了。
服務員領著他們入座,將菜單放到桌上。
喬漾搓了搓臉頰,對陳天衢說:“你點吧,我都行。”
服務員拿著水壺來給他們倒水,問:“是兩個人嗎?我們現在有一個雙人套餐的。”
兩個選擇困難的處女座一聽立刻點頭:“好。”
“那就給你們按套餐上了啊。”服務員取走菜單,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笑著留下一句,“真好。”
喬漾舉起手邊的杯子,問桌對麵的陳天衢:“她說什麼真好?”
陳天衢也不明所以,猜測說:“年輕真好?”
杯子裡的熱檸檬水酸澀微苦,他不喜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今天周六,店裡生意還挺好,隻不過除了他們都是些小朋友。
“麥初有跟你說什麼嗎?”
喬漾咬了口薯角,搖搖頭,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