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著殘破的碗向過往行人抖著,試圖討要一點財物來度日。
在這群乞丐中,有兩人顯得格外淒慘。
她們是女流之輩,一老一少,皆是破衣爛衫披頭散發,臉上沾染著泥土,身上散發著酸臭味兒,怎得“淒慘”二字能夠形容得了?
最為可怖的是,那個老女人的雙眼眼眶裡黑洞洞的一片,竟是沒有了眼珠子。
乞討中她想要說些好話,嘴張了半天也沒能發出一點動靜。再仔細看去,那口中已然沒了舌頭。
她的袖子和褲腿裡皆是空蕩蕩,四肢竟全都不在了。
與她相比,她身邊的那個年輕的女人倒是好了不少,雖然臉蛋被燙得麵目全非猙獰可怖,但好在四肢和器官都還健全。
依靠著這淒慘的景象,她們倒是也博得了不少同情。那年輕女人手中的碗裡有了半碗的銅板,兩天內的饑飽是不成問題了。
如此淒慘的兩人,不是那木箏容和葉語卿,又能是誰?
木箏容說不出話來,挪動身軀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葉語卿,似是想問些什麼。
葉語卿雙眼含淚,淒涼地對她說道:“娘,城門這裡果然人多錢也多,今天我們討要到了不少銅板,夠我們吃兩頓饅頭了。”
木箏容點著頭,從那黑洞洞的眼眶裡流下了兩行淚。
見她哭,葉語卿也忍無可忍地跟著哭,本就猙獰的麵容更加駭人。
她們哭她們的屈辱、哭她們的不甘、哭她們的怨、她們的恨。
她們做夢也沒想到,曾經高高在上,身處雲端的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們不止一次想過自殺,可又記得葉緋顏悄悄告訴過她們,當初在牢裡給葉百江喂的是假死藥。
也就是說,她們的頂梁柱還在人世。
所以她們還抱著一絲希望,她們希望能遇到葉百江,希望能報仇雪恨,希望能重回枝頭。
陸煙蘿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押解隊伍的後麵,直到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