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久居深宮錦衣玉食,何曾受到過這般疾苦?
這一路走來,她不知受過多少傷,生過多少病,也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崩潰大哭過。
可這都被她咬牙堅持過來了,與相思之苦比起來,這肉體上的折磨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她的蘇禦,隻要能看到他,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嘿!小家夥,你走快點啊!一會兒都看不到你了!”
前方官兵回頭看到被遠遠落在後麵的她,忍不住大聲招呼。
陸煙蘿費力地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咬緊牙關加快腳步。
聽那領頭的說,順著這荒漠再走十來天,就可以抵達邊關了。抵達邊關,隻要再堅持三年,她和蘇禦就能在一起了。
頂著烈日又行走了半天,臨近中午時,一行人總算在這遍地黃沙中看到了一抹綠色。
那是一棵巨大的樹,說不出名,但能在此地生長得如此巨大且生機盎然,可見其生命力之強悍。
大樹巨大的冠幅下,難得的陰涼之地讓官兵們歡呼雀躍,他們加快腳步跑到樹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起來。
“這鬼天氣,要把人熱死了!”官兵們嘟囔抱怨著,打開行李拿出扇子和水袋,一邊拚命給自己扇風一邊狂喝水。
蘇禦倚樹而坐,嘴唇乾裂得冒血,喉嚨渴得像是能冒出煙兒來。
他的發絲蓬亂,白皙俊朗的臉被風沙摧殘得如同粗糙的皮革,人也比先前黑紅了好幾個度,身形更是肉眼可見地消瘦。
正當他口乾舌燥的時候,一個沉甸甸的水袋遞到了他嘴邊。
他顧不得彆的,立馬含住袋嘴兒,咕咚咕咚拚命吸吮袋裡的水,直到將滿滿一大袋水都喝儘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