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天,陸硯硬著頭皮,咬緊牙關,用腳尖把肚兜一挑。
很好,沒挑出去,因為太輕了。
更因為他的這個動作,上麵那兩根細細的帶子勾在了鞋幫上。
薑芙快要跪了,她拱手喊饒命:“求你了,先彆動。”
然後,她哆哆嗦嗦地上前,輕手輕腳地把肚兜摘下來。
等它徹底脫離自己,陸硯比薑芙還慶幸。
“你、你好自為之。”
丟下這句話,他落荒而逃。
薑芙攥著薄薄的布料,她發誓,等天一亮就把它扔火盆裡燒乾淨,再挫骨揚灰!
春闈首日,天公並不作美,三更便下起了綿綿細雨。
這雨雖然不大,天氣卻濕冷得很,春風入骨。
不少考生在排隊的時候就被凍得直打噴嚏,偏偏為了防止夾帶小抄,他們都隻能穿單衣。
長長的隊伍裡,年輕人還好,有些中年人已經被凍得臉色煞白。
而這還僅僅隻是開始,他們要在號舍裡考上九天,吃喝拉撒睡都在小小的空間裡。
到了午間,陸硯停下筆,收好筆墨紙硯,從籃子裡翻出一個紙包,給自己煮起了麵。
比起那些就著熱水啃乾餅的考生來說,在這種寒浸浸的日子裡,來一碗滾燙的麵,實在是太幸福了。
陸硯沒碰葷食,隻在煮麵的時候加了一小包蔬菜乾,免得號舍充滿味道。
但即便這樣,一碗麵下肚,他仍是舒服得眯眼。
身上不冷,大腦運轉快,下筆也更流暢。
其他考生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乾糧噎人,熱水也不敢多喝,免得頻繁出恭。
當然,能想到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