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陸硯是對的,除掉張首輔勢在必行。
儘管他態度曖昧,沒有公開支持瑞王,但兩家是姻親,等張氏生下兒子,難保張首輔不會替瑞王搖旗呐喊。
而且,身為皇帝的兒子,肅王也很清楚,皇帝未必就真的像他表現得那麼敬愛張首輔。
任誰都不願意時時刻刻被人盯著,還一盯就是四十年。
皇帝可是從七歲起,就拜張首輔為師。
哪怕他某天多玩耍了一刻鐘,都要被太後和張首輔訓斥幾句,說他玩物喪誌,不是為君之道。
如今,皇帝連孫子都有了,他怎麼願意繼續在張首輔麵前裝孫子?
肅王暗想,自己這也算是為君分憂了。
張首輔被襲一事,雖然引起不小的震動,但即將到來的殿試也引人關注。
三年一次,多少人苦讀十幾二十年,就為了取得功名。
看著呈上來的試卷,目光略過其中一個名字,皇帝微微失神。
那個女人,美麗而倔強。
當她得知真相,知道自己騙了他,便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陛下。”
身邊的內侍輕聲提醒著,皇帝這才回神,手裡的朱筆握了太久,滴下來的墨團氤氳成了一片。
他換了一支筆,再不遲疑,勾起那個名字。
狀元,陸硯。
欽點的三甲新鮮出爐,緊接著便是打馬遊街,滿城歡慶。
陸硯和身邊的榜眼、探花一起,騎著高頭大馬,行進在隊伍的最前方。
圍觀群眾揮舞鮮花手帕,簇擁在禦街兩旁,欣賞新晉進士們的風姿。
伴隨著鑼鼓聲聲,一路上好不熱鬨。
明知道永寧侯府那邊一團亂,不可能有人在這種時候跑出來湊熱鬨,但陸硯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
“狀元郎在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