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他,需要的藥材太多,一時半會兒是湊不齊的,而且大都是窮山惡水的地方,有凶獸守護,所以蓬萊到現在都沒能救下雲歸昭。
不得不說,夜楓這一招,玩得惡毒又陰險。
但是,容笙不一樣,她娘為了保護她,用了不少好東西壓她的魔族血脈,為了保她性命也堆了不少好東西。
所以,秦知意現在隻要狠下心把容笙她娘的寶器藥材之類的全用到雲歸昭身上,再自己承受下來這份痛,雲歸昭就會沒事。
隻是,她沒了那些禁製保護,不僅會徹底覺醒魔族血脈,還會疼痛感加倍。
這事兒,秦知意就算被按著打一頓也不可能乾的。但是,她現在是容笙啊,她必須完成原主心願啊……
秦知意深呼吸一口氣,“也是造了孽了。”
她抬手破了容笙母親留下的禁製,忍著痛把維持禁製的寶器藥材一點點取了出來。
在靈識裡抽東西,就和肚子上劃了道口子取內臟一樣,疼得她臉色蒼白冷汗直落。
繞是如此,她還是堅持做了,直到那份痛在四肢散開,逐漸湧上心頭時,秦知意吐了口血。
“真他母親的不是人能承受的痛。”
她給麵色逐漸恢複正常的雲歸昭蓋上被子,然後一把推開門跑了出去。
“阿初!你跑什麼啊!”
後麵的女弟子叫了她半天她都沒回頭,直直奔著蓬萊的桃花林去了。
穿過桃花陣就能快點離開蓬萊島,她現在太虛弱,隨便一個蓬萊弟子都能把她打倒。
而且魔族血脈加速覺醒,她要是不早點離開,必然要大開殺戒。
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修仙界待不下去,魔族她不想待,那就隻能跑。
秦知意忍著痛跑得飛快,衝進桃花林那一刻才敢哆嗦著慢下來。
她現在五臟六腑像是揉在一起般疼痛難忍,蓬萊桃粉色弟子服變成了血紅色,她身上在滲血,可怕得緊。
秦知意一咬牙,換回了魔族的黑色衣服,這樣有血也看不出來。
她意識逐漸模糊,走到一半順走了桃林裡釀的酒,猛灌了幾口,才抑製住一點點疼痛。
秦知意此刻狼狽極了,蔥白修長的手指提著酒瓶子,下頜和脖子上都是酒水的痕跡。
她步子踉蹌,秀眉緊皺,額上冷汗密布,每走一步都如滾針床。
“嘶……”
她步子一頓,直直倒在桃花林的地上,落下的桃花鋪滿了地,她一襲黑衣躺在上麵,身上流下的血染紅了一片桃花。
“好疼。”
“嗚嗚嗚……娘親,你怎麼了娘親……”
意識混亂間,一雙小手拉著她的胳膊,努力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秦知意艱難地抬頭,入眼的是小包子肉乎乎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
這是疼瘋了麼?
怎麼都出現幻覺了。
她掙紮著抬起手,把她臉上的淚擦掉,“乖,彆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