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這時擠進門,才看清宅子的全貌。
宅子隻有一進,卻是十分精巧,正房連著兩間耳房,兩側還有東西廂房,而這兩處廂房外有圍廊,三七便是在東廂廊凳上睡覺,院牆角造有假山水景,栽有花木綠竹,不過水池已乾,花木已枯,一看就是長久無人居住打理。
溫兆良撫須道,“我這兒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你家公子住在此處,豈不妙哉?”
春芽道,“外頭瞧著還行。”
接著,他便逐一在各個房間查看起來。
等看完最後一個角落,他才回到院中,站在正房外,擰著眉對溫兆良道,“溫大夫,我怎麼總覺著堂屋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三七心道不陰森才怪了,那租客的老母是吊死的,就明晃晃懸在那堂屋的房梁上,非壽終正寢,怨氣極重。
“哎——”溫兆良不以為然道,“等你們住進來,人氣一添,保管不陰森,你們都是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之際,什麼壓不住?”
春芽一下就反應過來,不自覺拔高音量道,“您這是凶宅啊?”
“呸!”溫兆良趕忙道,“瞎說什麼,什麼凶宅,我這兒是正兒八經的民居,風水極佳。”
春芽可不上當,歪頭去瞧三七,想從他那兒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過三七還沒膽大包天到敢在溫兆良麵前揭短,若是壞他生意,回頭非得被他扒層皮,是以他把嘴抿得繃成一條直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春芽。
溫兆良不滿道,“你看三七做什麼?你看三七這兒也不是凶宅。”
“不成,溫大夫,你不厚道,我要告訴公子。”春芽丟下話就跑,溫兆良被氣個倒仰,“嘿,你這小子——”
話音未落,春芽就跑得不見影兒了,正準備回頭教訓三七,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溜到門口,還衝他擺手,“老頭兒,我先回醫館了啊!”
“……”
院中隻剩溫兆良一人,他不信邪地望一眼堂屋,自言自語道,“什麼凶宅不凶宅的,迷信!老夫可是同閻王搶人的醫科聖手,還怕什麼怨鬼不成?”
暗沉沉、空蕩蕩的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