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這時的情緒平穩多了,盧道從率先道,“陛下,臣以為應即刻派大臣前往安東,檻送郭安近回上京,否則晚一日,安東失守的可能性便更大一分。”
“梁示崇,吳居廉,你們以為呢?”
梁示崇皺眉道,“盧閣老所言在理,隻是此時檻送郭安近回上京,安東軍心……”他欲言又止道,“臣也隻是擔心,一切還要陛下定奪。”
盧道從不滿反駁,“梁首輔這般說辭,是在為郭安近爭取時間嗎?不檻送他回上京,難道要叫他上戰場,好與北涼裡應外合嗎?”
再不打住,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天佑帝轉問吳居廉,“吳閣老呢?以為如何?”
“臣以為梁首輔與盧閣老各有各的理。”吳居廉頓了頓,接著道,“此時張同將軍才剛開拔,陛下完全可以讓張將軍伺機架空郭安近,同時調派兵力去增援,若是郭安近真通敵謀反,而張將軍架空失敗,那這增援的兵力也可裡應外合,拿下郭安近。”
“不過當務之急,陛下得圍禁郭家,揪出郭安近的同謀,以防走漏消息。”
“吳愛卿所言極是。”天佑帝點了點頭,“李福忠,傳張聞。”
“是。”
很快張聞進宮,接下命令後又馬不停蹄帶隊包圍了郭安近在上京的府邸,郭家一眾親眷老小被嚇破了膽,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才收到安東府起戰事的消息,還在擔憂郭安近的安危,誰曾想下一刻竟都成階下囚了。
此時郭家的管家才道出城裡剛傳的一首童謠內容,郭老夫人一聽,霎時兩眼一黑,暈了個徹底,郭府上下立時亂成一鍋粥。
上次夜抄鄭國公府本就令上京的官員們心有餘悸,這下禁軍又突圍郭府,一時間人人自危。
天佑帝一麵讓馮昆調查,一麵將所有懷疑的對象,或是與崔言之相關的人都叫進宮中問話。
勤政殿中,徐懷寧同宋翎一道將那夜救下崔言之的情形事無巨細地稟告給天佑帝,包括崔言之帶徐琬回上京的事。
反正他們不說,馮昆也能查到,倒不如都交待乾淨,免得被治欺君罪。
天佑帝對宋翎出手保護崔言之的行為感到十分奇怪,“宋翎,你怎麼會安排人手護他周全,你不是常說你不是個樂於助人的性子嗎?”
宋翎恭敬道,“陛下,臣雖不樂於助人,可臣深知作為誠王世子的責任,崔言之乃崔弋將軍之後,又是一介讀書人,他日必是為陛下所用的人才,遇到危險,臣豈能坐視不理,再者……”
他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臣也有點私心,他是阿琬妹妹的恩人,臣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