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遇蛇(2 / 2)

眾弟子紛紛讓路,一妙齡少女走了出來,此人穿了身淡紫色紗裙,裙擺用金線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蝴蝶,行走之間,好似要翻飛而出。

兩個字總結下來就是,有錢。

天音閣以樂器入道,能玩得起樂器的宗門,最不缺的就是錢,而餘知鳶不但有錢,還任性。

她父親和桑濯相交甚好,她經常跟著爹爹前來拜訪,可玄天宗一山不容二虎,她和桑青蘿一見麵必爭吵,一爭吵必打架,常常打得頭破血流。

這段時日,她時不時便來找桑寧麻煩,桑寧越不搭理她,她越咄咄逼人,說話起話來夾槍帶棍,火藥味十足。

李雲岫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餘知鳶道:“我說的哪裡不對嗎?這事早就傳遍整個修仙界,她能使出給人下藥這樣齷齪的手段,還怕旁人說不成?”

李雲岫道:“你!”

“都給我住嘴!”一人從門口進來。

此人高高瘦瘦,頗有一番仙風道骨,隻是板著張臉,活像誰欠了他八百輩子的債,正是玄天宗的清微長老。

弟子們歇了看戲的心思,沉默有序地坐回原位。

清微長老手執一把細而長的戒尺,嚴厲的視線一一從三人身上經過,最後停留在桑寧臉上。

“不想聽就出去站著。”

桑寧:“......?”躺著也能中槍?

今日的課重在科普,講的全是修真界各大門派家族的淵源,故他並未像平時教授琴課那樣在台下到處走動,隻在台上來回踱步,這更方便了二人在台下開小差。

一張薄薄的紙上,橫三道,豎三道,被二人你一筆我一筆傳來傳去,然而少女今日心事重重,很快便讓對方三子成線,十局九敗。

李雲岫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你不對勁,你生病了。”

桑寧趴在桌子上,惆悵地歎了口氣,“我沒生病。”

李雲岫補充:“相思病。”

桑寧:“......”

事實上,她已經快一個月沒看見謝清殊了。

那日,她被她那便宜老爹罵了一通,才知自己錯得有多離譜,謝清殊母親的遺物,就這麼被她糟蹋了。

不得不說,那天師兄隻叫她出去沒叫她滾已經算很有禮貌了,就這樣她竟還委屈上了,她有什麼資格委屈。

桑寧非常愧疚,多次想找他賠禮道歉,可屢次都撲了個空。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白的鳥頭上畫圈,“你說人如果做錯了事,怎麼彌補才顯得有誠意?”

李雲岫道:“送他喜歡的禮物?”

桑寧動作一頓,她好像不知道謝清殊喜歡什麼。

她的師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會耐心地教她劍法,指導她功課,甚至聽她無聊時的喋喋不休。

可她呢,連他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她這小師妹當的也不稱職了叭!

桑寧一抬頭,見餘知鳶盯著她,目光鄙夷,“真沒想到你竟為了個男人在這裡傷春悲秋,我真是錯看你了。”

桑寧:“?”

餘知鳶朝她投去不屑的目光,“你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陣子,桑寧時不時便要接受來自她的挑釁,她不欲與她一般見識,誰知她愈發猖狂,時不時便來找她麻煩,顯然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餘知鳶警惕起來,“你看我作甚?”

桑寧悠悠道:“你不看旁人怎麼知道旁人在看你?”

餘知鳶急了眼,“誰說我在看你了!”

她視線下移,一愣,倏地移開眼,“算了,不跟腦子長在胸上的人一般計較。”

桑寧道:“嗯嗯,不跟胸長在腦子上的人一般計較。”

“你!”餘知鳶被戳中痛點下意識去捂胸,手抬了一半意識到這動作不雅又趕緊放下來。

她氣衝衝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桑寧眨了眨眼,“你娘沒告訴你啊?”

周圍有弟子掩嘴偷笑。

餘知鳶又羞又憤,課也顧不得含淚衝出了暖閣。

總算出了口惡氣,桑寧跟李雲岫擊了個掌,她這人輕易不吵架,一旦吵起來,沒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二人笑著轉過頭,卻見清微長老不知何時站在二人麵前,胡子氣抖抖,“你們,你們兩個統統給我滾出去!”

少女舉手:“我不服,您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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