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您的意誌。”
月關和鬼魅正想要升空,卻又狼狽地跌了下來,登登登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互相對視,難掩心中的驚駭。
就在剛才,阿蒙的魂壓再次上漲,將他們給強行壓了下去。
此刻,天空傳來的壓力令他們兩人都感到窒息,有種置身於深邃的大海底部一般的感覺。
教皇殿深處的供奉殿中,忽然傳來四聲長嘯,嘯聲如雷,帶著磅礴的力量瞬息而至。
在一名金袍銀繡裝束的老者的帶領下,四名供奉浮上天空。
“金鱷……”比比東低聲自語。
金鱷鬥羅目光冷峻地看著阿蒙,質問道:“閣下何故犯我武魂殿?”
能夠散發這等氣息的人,就連他們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四名巔峰鬥羅的氣勢圍向阿蒙,天空之中氣流激蕩,低沉的氣壓令人難以喘氣。
阿蒙抬手捏了捏單片眼鏡,輕笑道:
“想必幾位是武魂殿的前輩吧,我隻是在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精英大賽,比賽還沒有結束,請幾位稍安勿躁。”
金鱷聽懂了阿蒙在說什麼,但完全不懂。
他神情錯愕,雙眼茫然,用有些不太確定的語氣道:“你說的魂師大賽,是我了解的那個魂師大賽麼?”
“如果沒有其餘的魂師大賽的話,那應該就是這個了。”
金鱷與其餘的供奉麵麵相覷,什麼時候魂師大賽的規格高到這種程度了?
難道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改變參賽條件了麼?
金鱷看向月關、鬼魅,眼中帶著詢問之意。
後兩者點點頭,表示阿蒙沒有說謊。
於是乎,幾名供奉更加茫然了。
阿蒙緩緩閉眼,再度睜開時,風雲變幻,天地失色,一股如同天傾般的可怖氣息,烏雲蓋頂般壓下。
阿蒙為了這一刻,做足了準備,他之前特意見了所有方便聯係到的分身一麵,將他們第一魂環中儲存的“表現力”全給偷了過來。
他這具分身中攜帶著幾乎全部阿蒙幾年下來,積累的所有“魂力表現力”。
此刻,他毫無保留地將這些“表現力”散發出來。
金鱷麵色大變,他與另外三名供奉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阿蒙。
他們隻在三個人身上感受到過這般威勢……千道流、唐晨、波塞西。
“極、限、鬥、羅……”金鱷一字一頓地說道。
月關鬼魅目光驚恐,他們麵對這股氣勢,甚至不敢生出對抗的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名高大的老者,他的身形是如此偉岸,當他出現時,這個天空都化作了他的領域,仿佛他就是天空的主宰。
一股廣博、威嚴但又不失柔和的氣息化解了金鱷等人承擔的壓力,與那如同天傾般的威壓分庭抗禮。
“雪清河”看著那個熟悉的高大老人,心神震動,她著實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居然會露麵。
塵心瞳孔一陣收縮,心中冒出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千道流!
金鱷與另外三名供奉緩緩降落,將天空讓給那兩位散發著令他們都感到壓抑的氣息的強者。
隨著阿蒙與千道流氣勢的碰撞,整個天地似乎都被分成了兩半,雲層深深向上凹陷,形成一道溝壑。
一側,是如同天塌地陷,詭異無序,但卻無邊無際的混亂感,另一側,是浩瀚如淵,凝實厚重,威嚴肅穆的神聖感。
千道流用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著阿蒙,片刻後,緩緩點頭:“你很不錯,天資是我平生僅見。”
他看出了阿蒙的虛實,明白他並非真的到達了這個層次,隻是借助某種手段,將魂壓提升到這個連他都為之動容的地步。
但即便隻是魂壓,也已經足夠驚人。
這樣的威勢,能壓死沒有心裡準備的魂聖!能壓製住魂鬥羅,令其無法動彈。能讓一般的封號鬥羅難以生出與之對抗的勇氣!
在此時阿蒙展現的力量麵前,以往的任何天才都黯然失色。就算是那個驚豔才才的唐晨,與之相比,都是螢火與皓月之彆。
“感謝您的誇讚。”阿蒙撫著單片眼鏡,輕聲道。
他不著痕跡地發動了“洞悉”,觀察著幾位供奉,以此推測這些真正位於魂師界頂點的存在所具有的力量。
通常情況,武魂殿的供奉們都是在供奉殿潛修,不理俗事,很少有機會見到。
他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地散發魂壓,目的之一就是見他們一麵,在氣機交感中,通過“洞悉”一窺他們的虛實。
而魂師大賽,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不然,他在武魂城散發這般魂壓,會被認為是對武魂殿的挑戰,招來供奉們毫不留情的攻擊。
他緩緩從空中降落,隨後摘下帽子,按在胸口,微微欠身,向這位當今魂師界的最強者行了一禮,以示尊重。
千道流頷首致意,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陣神聖又溫暖的光芒,讓那些因為阿蒙氣勢陷入昏迷的人悠悠轉醒。
隨後,他看了眼金鱷,淡淡地說道:“回去吧。”
幾名供奉緩緩離開,消失在教皇殿深處。
月關與鬼魅看了眼比比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們兩人心中猶豫不決,如果比比東堅持讓他們對付阿蒙,到底該不該上?
見過阿蒙剛剛的威勢後,他們真的缺少對他動手的勇氣。雖然也不是不能克服,但這真的有必要?阿蒙也不是武魂殿的死敵,從他與沃爾特的聯係來看,很可能拉攏過來。
站在賽場上的阿蒙將目光看向裁判席,輕聲問道:“是不是該宣布比賽結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