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先是一驚，繼而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你們見過我老師了吧？是應他之邀，過來與我商談共同對付圖鐸王朝的事情的吧？”
千仞雪緩緩開口：“我的好弟弟，你還是那麼蠢。”
聲音不是千仞雪那清冷動聽的女聲，而是“雪清河”溫和的帶有磁性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雪崩瞪大了眼睛，一臉恐懼地看向她。
“你……你……你就是千仞雪？那個前代教皇的女兒？”
他沒有見過千仞雪的本來麵貌，隻是聽唐三描述過，因此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是我。”千仞雪回應，“很不可思議麼？你既然敢與武魂殿合作，那麼再次遇到‘雪清河’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吧？你一開始就沒有考慮到過這種情況？”
這一次，她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一道清冷的女聲。
“護駕，護駕……格爾曼，快救我……”
一道陰影忽然從地麵上升起，扭曲蠕動地變成一個人形。陰影逐漸變得立體，飽滿，最後化為一個冷峻銳利的男子。
他攔在比比東與雪崩之間，鷹一般的眼神在前者身上掃過。
這仿佛能夠看穿一切、到達人的心底、直擊靈魂的眼神讓比比東略感不適。
她皺了皺眉頭，嘴裡呢喃：“格爾曼？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
隨後，她想起來，這不就是胡列娜口中那個在殺戮之都遇到的與阿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麼？
比比東眼神微凝：“你是阿蒙，還是格爾曼？”
“格爾曼……伱是娜娜的老師？”“格爾曼”回答了之後，語氣平靜地反問。
“是我。”
“她還好麼？”
“挺好的，就是有些想你，她和我提過一些你的事情……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去找她？”比比東問道。
“因為阿蒙……我在殺戮之都浪費的時間太多了，讓阿蒙成長了起來，我現在已經不是他對手了，和我扯上關係，娜娜也會被阿蒙注意到，成為他利用的對象。”“格爾曼”用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回應。
比比東微微搖頭：“既然她是我的徒弟，那就注定無法獨善其身，有空的話，就去找她吧。”
雪崩越聽越心涼……不是，你們怎麼還聊上了？格爾曼似乎和教皇的徒弟有些曖昧的關係？那我豈不是完蛋了？
“格爾曼”略作沉吟，緩緩點頭。
比比東的視線投向雪崩，“我要殺了他，你會阻止麼？”
“格爾曼”後退一步，將雪崩護至身後，“我不會讓彆人傷害雪崩陛下的。”
比比東臉色微沉，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深邃而可怖。
雪崩鬆了口氣，隨後，他的腦袋陡然炸開，頭蓋骨飛起，紅的、白的散落一地。
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受夠這蠢貨了，要不是擔心阿蒙取代那家夥輕鬆地統一世界，我又怎麼會忍受這家夥這麼久？”
“格爾曼”在心中暗自說道：我可沒有違約，我承諾過不讓彆人傷害到你，但我不是彆人。
比比東臉色好看了不少，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平和，“我會入主天鬥帝國，你想對付阿蒙的話，可以與我們聯手。”
“格爾曼”微微頷首，看著千仞雪說道：“現在想殺死阿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有這位天使一族的人在，也許我們還有勝算。”
比比東回應說：“不要太過悲觀，即便阿蒙分身眾多，行蹤不定，可是隻要我們鎖定他的本體，那就能夠圍殺他。
“雖然他能殺掉帝天，實力確實很強，而且還有岩燼、雷音這兩個已經成長起來的天才相助，可他們終究隻有三個人。
“而武魂殿封號鬥羅級彆以上的長老們，數量可是在十人以上。”
“格爾曼”凝視她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看來你們還沒有發現‘命運木馬’的可怕之處……也對，身為教皇，你所接觸的人實力不會太低……命運的擾動乾擾不到，也算正常。”
“命運的異常？什麼意思？”比比東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格爾曼”沒有多加思考，回答說：
“你回去分彆找魂聖、魂聖之上的人以及魂聖之下的人分彆問問他們對圖鐸王朝的看法，問問他們星羅帝國改名是出自誰手，現在統治那片大地的人是誰……相信他們會給出不同的答案。
“當然，也有可能阿蒙已經結束了對戴承華的命運的頂替，直接以自己的身份走上台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大概問不出什麼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