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在“菊鬥羅”月關的幫助下,很快就清理掉了天鬥皇家侍衛中的忠於雪崩的力量,通過利益許諾、威脅等手段,掌控了一批立場不是那麼堅定的人,成功將皇宮守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隨後,他又借著皇宮侍衛的力量,控製了整個皇宮。丹尼斯派人不斷宣揚“雪崩已經伏誅,他才是逆臣,弑父篡位,篡改遺詔,迫害兄長,暗殺朝臣,出賣前線將士、國家利益,割地求和”的消息,以此突出雪清河奪回皇位的正統性與合法性。
在皇家侍衛的武力威懾與丹尼斯的宣傳下,天鬥皇宮很快就穩定下來,雖然宮中各處依然不斷有大大小小的騷亂,但基本秩序已經有了保證。
安排好了一切,丹尼斯向“雪清河”彙報自己的工作成果。
千仞雪眼中帶著笑意:“乾的很不錯,你再去各個朝中重臣的家中一趟,告知他們今天的結果,了解他們的態度。
“另外,派人通知官員們,明天、後天的朝會取消,大後天全部來皇宮參與會議,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稱病不來。”
“是。”丹尼斯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坐在那張通體由黃金鑄造,雕刻著龍形的裝飾,厚重威嚴的椅子上,千仞雪歎了口氣。
曾經追求的、向往的、期待的東西,現在就在手中,但是心裡一點也不激動,一點也不滿足,這已經不再是她的追求了。在那永恒的神位麵前,所有凡俗的欲望與權力都顯得那麼空洞而虛無。
她看了眼大殿一側,坐在一張椅子上,手抵在扶手上,支著腦袋的比比東,屁股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她示意。
比比東笑了笑,起身緩緩走到她身邊,坐了下去。
“怎麼了?雪兒?”
“叫我清河。”千仞雪用略微強硬的語氣說道。
“好的,雪兒。”比比東溫柔道。
千仞雪身體微微側傾,靠在比比東身上,“你知道麼,小時候,看到彆的小孩有媽媽的關愛,我一直很羨慕,因為我沒有……
“我的媽媽隻會冷著臉看著我,將我驅趕,甚至有時候,還對我冒出殺意……
“那時我不清楚為什麼,隻知道你是教皇,你愛手中那根象征權力的權杖,勝於愛我。
“爺爺告訴我,因為你是教皇,很忙,有很多煩心事,兩大帝國紛爭不斷,需要你去處理。讓我不要打擾你。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做了帝國的皇帝,將這些事情解決掉了,你是不是就有時間陪我了?
“後來,我對伱的渴慕,又漸漸地變成了恨意。對皇位的追求,不再是出於期望得到你的陪伴……
“可能是想證明我自己,可能是沉迷於權力帶來的美妙,也可能是想更進一步,從你手中奪走你所愛的。
“也許我應該感謝唐三與唐昊,是他們打醒了我,感謝雷音,是他讓我看到了與同齡人之間的差距,讓我從對皇權的偏執中醒了過來。”
比比東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是我錯了,是媽媽不好……另外,你也用不著提醒我什麼,我現在對天鬥帝國的皇位沒有太大的渴求,這隻是一個途徑,來幫我實現其它的一些東西。”
“我現在是雪清河……不是千仞雪。”千仞雪再次說到。
“好的,雪兒……雪清河同樣可以是雪兒。”比比東嘴角噙著笑意。
當千鈞、降魔、沃爾特三人回到皇宮,來到大殿,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雪清河”與比比東一同坐在龍椅上,前者身體側傾,靠在後者的肩上,兩人臉上都露出幸福又甜蜜的笑容,仿佛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千鈞和降魔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雪清河”其實是千仞雪,雖然明知道他們的真實關係,但還是感到一陣違和。
看到一個“男人”靠著比比東的肩膀,就連沃爾特這個計劃的提出者都一臉懵逼。
沃爾特收斂心神,正了正臉色:“月軒之中已經無一人存活,包括唐昊之妹唐月華。”
比比東麵色淡然地點點頭,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變得內斂,重新換上了那副威嚴莊重的樣子:
“做的很好,千鈞、降魔,你們兩個在這裡保護好雪兒,沃爾特、菊鬥羅,鬼鬥羅,你們三個跟我來……去昊天宗。”
“是。”
“比比東,我也想去看看,曾經的天下第一宗門最後的時刻。”偽裝成“雪清河”的千仞雪似乎入戲很深,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儼然真的將自己當成了比比東的丈夫。
比比東眼角略微抽了抽,輕聲道:“皇宮之中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她看了看沃爾特,知道他與唐昊有著血海深仇,覆滅昊天宗這事肯定不能拋下他。然後又看了看月關和鬼魅,歎了口氣,微微搖頭……
“千鈞長老,降魔長老,能麻煩你們留在天鬥城主持大局麼?”比比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