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雲舒鼓起勇氣,試探著開口:“敢問大人,太子殿下何時能查清真相,還我清白?”
聞言,霍臨側頭看了她一眼:“無可奉告。”
計雲舒愕然的張了張嘴,又眼看著那人關上牢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此同時,東宮書房內的密室內,太醫劉詹處理完宋奕左肩的箭傷,長鬆了一口氣。
“殿下,這箭尖上抹了劇毒,所幸及時醫治解毒,否則殿下將有性命之憂。”
宋奕利眸微睜,擺了擺手,示意劉詹退下。
一旁的淩煜微覷了眼宋奕陰沉的臉色,斟酌著開口:“殿下,霍臨失職,江南一行守護不力致殿下受傷,已受杖責三十,自請去看守地牢。”
“行蹤被泄密,並非他的過失,讓他回來罷。人抓了麼?”
宋奕忽然話鋒一轉,淩煜微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宋奕說的是誰。
“抓了,不過......”淩煜頓了頓,繼續說道:“據盯她的影衛來報,她這幾日隻是閉門作畫,並無異常。”
聞言,宋奕雙眸微眯,似在思索:“若不是她,那便是孤後院那位了。隻是不知是左相和榮王派來的,還是北狄懷闕派來的。”
“從今日起,加派人手,緊盯後院。另外,孤被刺殺一事必須保密,對外仍稱孤在京郊大營巡兵。”
“是。”淩煜領了命令正準備出去吩咐,忽而想起來,地牢裡還有個背了鍋的不知道如何處置,於是多嘴問了一句:“那...地牢裡那位該如何處置?”
想到那個狗膽包天頂撞他的奴才,宋奕不禁冷笑:“她不是牙尖嘴利麼?關她幾日,磨磨她的銳氣,何時哭喊著求饒了,何時放她出來。”
依淩煜的了解,太子殿下雖不是什麼仁善之人,但對待下屬和奴才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絕不會隨意處罰一個無辜之人。
他雖覺有些不對勁,但也並未多言,領了命令便退出了密室。
昏暗潮濕的地牢裡,原本安之若素的計雲舒漸漸坐不住了。
她原以為左不過兩三日那太子就會查明真相,放她出去了。誰知一連過了五日,竟沒有半點要放她的跡象,還有之前那個拎食盒給她的男子,自從第一次交談之後,她也再沒見過。
牆麵上漸漸消失的陽光告訴她,又一日過去了。
更要命的是,地牢內陰冷無比,雖然有趙音儀命人送來的厚實衣物和褥子,可架不住夜裡見縫就鑽的寒風。
計雲舒估摸著,要不了幾日,她就得染病不起了。
不過好在,趙音儀惦記著她,一封又一封的書信從東宮送到京郊大營,卻杳無音訊。
書房密室內,養傷的宋奕看著桌案上厚厚一摞的信封,黑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倒是會籠絡人心,霍臨怎麼說?”
淩煜如實道:“霍臨說,她看上去很淡然的模樣,頭兩天甚至還能酣然入睡,近兩日才看出有些焦躁不安。”
聞言,宋奕隱晦地勾了勾唇,看著俯在他腳下的羽吟,意有所指道:“孤還真當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既如此,那便放她出來罷。”
於是,入獄後的第八天,計雲舒終於見到了牢房外的天空。
她緩緩走出牢房,視線下移,琳琅捧著件藕色披風,一臉擔憂的向她跑來。
“姑娘!殿下可算放你出來了!”她一麵說著一麵給計雲舒係上披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