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寒著一張臉回了宮,正好遇上前來傳話的鳳儀宮李嬤嬤,說皇後讓他去一趟。
他蹙了蹙眉,調轉了方向。
皇後似乎是怕熱,還未到盛夏,宮裡便擺上了冰鑒。
見宋奕冷著臉坐在那兒,周身的寒意都快賽過她的冰鑒了,皇後心裡有些打鼓。
誰惹他了?
倒不是她怕自己兒子,實在是她兒性情古怪,心思又難以琢磨,偶爾犯起渾來,倒真讓她發怵。
然而一想到陛下今日一臉喜色地告訴她,榮王妃有了身孕時,心裡瞬間便堵悶了起來,也顧不上她兒心情如何了。
“榮王妃都有了身孕了,你何時去見見太子妃啊?”
宋奕沉默不語,此刻的他根本不想接他母後的話。
見他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皇後也急了起來。
“你不願見太子妃,那其他人也行。再不然,母後給你挑幾個貌美可人的?”
宋奕不勝其煩,冷冷開口道:“公務煩心,兒臣無心此事。”
“嗬......”皇後氣笑了:“公務煩心?那你還有時間日日往宮外跑!”
真當她老了,耳目不好使了麼?
宋奕微怔,隨即眯起那雙利眸看向高裕,高裕嚇得連忙跪下。
“你莫看他!是我插在你書房的人告訴我的!”
皇後氣急,索性也攤牌了:“無論如何,這一月你必須給我召幸後妃!聽見沒有?!”
宋奕再無耐心,徑直拂袖起身。
“兒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說罷,也不顧皇後那難看的臉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宋奕疾步走著,臉色陰沉冷鷙,心中妒怒未消。
要皇孫是麼?他自有人選。
***
入了夜,計雲舒洗去一身疲乏,坐在桌前細細地品著趙娘子送她的菊花茶。
然而一想到那日趙娘子拽他兒子出來拉郎配的架勢,不免有些膈應。
雖是好茶,可卻沒了喝下去的欲望。
她隨手擱下茶盞,鬆了發髻,熄燈上榻。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打更人敲響了三更的梆聲,寬闊的街道上沉寂冷清。
幽靜的石竹巷裡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馬蹄聲,隨後兩匹駿馬緩緩停在了青石板路的儘頭。
“殿下,便是此處。”
院門外,冷白的月光打在宋奕優越冷峻的側臉上,一半清明,一半陰暗。
他幽暗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道門,唇邊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詭笑。
“守在這兒。”
宋奕翻身下馬,腳底發力,輕輕一躍,便輕鬆翻過了那高聳的院牆。
淩煜收回目光,殿下此舉他雖訝異,卻並未阻攔。
他的職責便是聽殿下吩咐,護殿下周全,僅此而已。
借著月光,落地的宋奕,堪堪看清了這座一進的小院。
一口水井,一座掛滿了葡萄的葡萄架,牆角還種了一些白色的茉莉花。
院子雖小卻乾淨整潔,足以看出其主人的用心。
他冷嗤一聲,徑直走向正房,摸出鋒利的匕首,撬開了裡麵的門栓,推門而進。
室內無比昏暗,他循著那抹清淺平緩的呼吸,緩緩走向了床榻。
輕輕推開窗,借著透進來的月光,他堪堪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如瀑的青絲遮住了榻上女子大半的肩頭,鬢邊還有些許碎發,俏皮地探進了她微張的丹唇。
許是有些熱了,她的裡衣有些鬆垮,露出了裡麵水綠色肚兜的一角,一雙腳也不安分地伸出了衾被,露出了光潔的小腿。
這般喜歡綠色麼?宋奕勾了勾唇,站在原地瞧了許久。
計雲舒是被渴醒的,想到睡前還剩下一壺菊花茶,她慢慢睜開了眼。
床前立著的黑影赫然映入眼簾,她嚇得肝膽俱顫。
“啊!”
宋奕暗自咒罵一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在她耳邊道:“莫怕,是孤。”
計雲舒驚駭地瞪大了眼,腦中空白一片,她原以為是入室搶劫或殺人,卻不料是竟是那宋奕!
可她並未因此而鬆口氣,反倒更加恐慌。
他是如何進來的?半夜三更潛入她房間,他想做什麼?!
宋奕終於將那俱日思夜想的身軀壓在了身下,乾淨清新的皂莢味盈滿了他整個鼻腔,他不自覺地貼得更緊了些。
“唔......”
計雲舒感受到他的動作,拚命掙紮,換來的卻是他更緊的束縛。
“不敢置信是麼?孤也不敢置信。”
宋奕直視計雲舒驚恐的眼神,似是對她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孤年少成才,苦讀聖賢書十餘載,自詡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君子,卻也從未做過這等寡廉鮮恥之事。唯有你!”
說到此處,他倏然加重了語氣,恨聲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孤!讓孤做儘了這小人之態!”
計雲舒聽到這,不禁怒火中燒。
他骨子裡便是那等厚顏無恥之人,哪兒來的臉怪她?!
見計雲舒看他的目光似要噴火,宋奕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舔了舔她冰涼的耳垂,輕薄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夜探春閨,偷香竊玉的滋味,著實不錯。”
嘶啦一聲,計雲舒的裡衣應聲而碎,露出了大片肌膚。
“唔!”
計雲舒不敢置信地睜圓了雙眼,這宋奕竟真如此齷齪!
她拚了命地扭動掙紮,喉嚨裡不斷發出求救的聲音,想引起鄰舍的注意。
宋奕視她的反抗如無物,大手一路向下,所到之處,皆是衣帛被撕裂的聲響。
見她仍不放棄掙紮,宋奕冷笑一聲。
“彆怪孤沒告訴你,若你不慎把人招來了,他們可是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