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羅曼醒來後,隻感到頭疼欲裂,渾身酸疼。
有人聽到動靜,立刻過來攙扶著他坐起來,給他端了杯蜂蜜牛奶醒酒。
“妮麗兒,怎麼是你?”
“現在中午了,慶典還在舉辦,我叫女仆們去慶典那邊了。”
妮麗兒打來一盆清水。
羅曼將清涼的水潑在臉上,一時間精神大有好轉,頭痛現象也有所緩解。
昨夜喝斷片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感覺渾身都疼。”
妮麗兒麵帶不失禮貌的微笑,“您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羅曼歪頭看了她片刻,選擇聽從了後者的建議。
反正都是自己人,放飛自我就放飛自我吧。
“你怎麼沒去?”
“您需要照顧,而且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哦,是這樣沒錯,又來了好多小孩,給你造成很大的麻煩了吧?”
“還好……”
“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
妮麗兒定定的望著他,她的眼眸像是深邃的海洋,碧藍浩瀚,格外美麗。
“那我就說了。”
“嗯!儘管說,能解決的我都能給伱解決掉。”羅曼洗漱過後,拿著亞麻布擦臉和脖子。
她說。“您能給我自由嗎?”
羅曼的動作停止了,眉頭開始皺起:“您要這個做什麼?”
她低垂眼瞼,沒有直視羅曼。
她說。“有人需要我,大人,我是說有人需要我……”
“可我也需要你,你得幫我管理學校,妮麗兒,你知道,這片土地能勝任這項工作的也不超過五人。”
“這不一樣。”
“這沒什麼不一樣的,你希望能回到海堡?去拯救海堡的人?但我得告訴你,這片大地的所有人在我看來和海堡的人沒什麼兩樣,他們都需要拯救——但拯救不是結束,拯救不是把蟲子踩死就行了,這隻是開始,後麵的問題多了去了,我現在都沒頭緒,但我得叫那些人看到未來的路是什麼樣的,你乾的就是這件事,你現在和我說你不想乾了?”
“我沒有……我隻是……感到煎熬……”
她的眼裡浮現出痛苦的情緒。
羅曼望著妮麗兒,如果有奴隸或者農夫敢在他麵前這樣說,他會直接給對方兩拳,什麼東西,也敢討價還價了?
但妮麗兒不同。
怎麼說呢,他認為妮麗兒是人,是和傑特、吉米一樣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使徒。
他沒法拳腳相向,不能苛責他們,否則靠暴力隻能維持一時。
他得尊重他們的看法。
當然,尊重是尊重,但不行就是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心不安,我怎麼才能叫你心安?”
“……我不知道。”
羅曼輕歎:“我可以放你自由。但你得承認,我不可能叫所有的海堡人都跟著你走的。
“你們是我大價錢買下來的,光你一個,就了我十幾枚金幣,當然,這些錢我不在乎。
“但我放你回去,你什麼都做不到——你知道這點,你騙不了我,尤其是你這樣的聰明人。
“我的妮麗兒,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覺得這樣很好,你將你的心事告訴我,而不是壓在心底,這表明你信任我。
“所以說說看吧,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我需要軍隊。”她驀地抬起頭,藍眸深邃異常。
“大人,我需要您的兵力!我需要您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