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紮營的時候,軍隊統領們聚起來,討論這次平叛該如何完成。
弗朗特和羅曼交過手,所以率先說話了,
“我鬥膽提醒各位大人一聲,我們這次的對手不簡單,可能比海盜還不好對付。”
“他敢出來,我就一箭射死他!就像是射死歐文領主那樣!”凱特·裂甲冷冷說道。
凱特是蓋爾的次子,年逾三十,理論上來說,他應該喊羅曼一聲叔叔。
貴族聯姻,組成根係龐大的網絡,彼此都有關係。
哪怕戰敗者和戰勝者,都能因為錯綜複雜的親緣關係,白天打的你死我活,一旦戰爭結束,戰後就一同飲酒,事後隻要交付高額贖金,即可安全回到領地。
在凱特看來,羅曼自絕於貴族,攀親個屁!
就算沒有自絕於貴族。
區區一個阿爾斯特的私生子,也不值得他重視。
現在蓋爾才是裂甲大公。
裂甲家族的繼承方式是,下任公爵由上任公爵指定。
但遵循的製度卻是分封製。
前三代的裂甲大公人丁不旺,要麼夭折,要麼戰死,所以是單傳。
而第四代的阿爾斯特僅有一子一女,所以也沒機會搞分封。
蓋爾公爵卻準備遵循古訓。
無論是不是長子次子,隻要是正統,該給的還是得給。
蓋爾是個性情古板、嚴以律己的人,從未有過情人和私生子,而凱特和他的大哥向來清楚這點。
所以凱特並不擔憂未來,但對私生子羅曼厭惡至極。
他不該得到那片土地,那是一塊潛力無窮的上好土地。
阿爾斯特將那片土地藏起來了,並且一藏就是數十年,最終將它送給了羅曼。
世人以為哪裡是蠻荒,偏遠又惡劣,等同於嶺南。
可誰知那是一片世外桃源,迎來了第二任領主後,立刻迎來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現在所有人都在疑惑。
一塊土地究竟有怎樣的產出,才能養得起那麼一支強大的軍隊?
如果可以,凱特在平叛後,就請求他的公爵父親將那片河穀冊封給他。
“他也姓裂甲,而且那片河穀據說沒有城池,他也不會在城牆上走動,凱特大人您恐怕不好得手。”審判騎士唐納·拉索爾說道。
獵魔騎士是黑甲、聖殿騎士是銀甲白披風、而審判騎士是紅甲。
紅甲意味著戰爭和鮮血,他們才是真正的戰場力量。
裂甲表情冷酷,沒有說話。
他心知肚明,但仍抱有一絲希望,說不準呢?
裂甲都經過特殊訓練,直覺很敏銳,一旦遇到危險便如芒在背,尤其是被鋒銳的東西指著的時候,那種刺痛感甚至能讓頭皮發癢。
破碎弓手不畏懼任何部隊,但唯獨畏懼另一位破碎弓手。
因為射不準,更彆說是遠距射擊了,一旦兩者相隔百米,除非火力覆蓋,否則裂甲都能在極短時間內躲開。
他是寄望於羅曼會出錯。
人是會犯錯的,尤其是年輕人。
他知道他那位年輕的私生子叔叔如今僅有18歲。
“我們還是先談談怎麼進攻河穀吧。”主教梅拉德說。
這時候,裂甲的斥候進營地,在凱特的耳邊低語兩邊。
凱特眉頭一動,嗤笑道:“看來我們不用進攻了,他自己走出來了。”
果然還是年輕了。
隨後,眾人也得知了此事。
隻有弗朗特眉頭皺起,在他的印象裡,那位年輕領主可不是冒進之人。
相反,那位沉穩得不像話。
麵對車輪戰,抗住了四個波次的進攻,那可是血戰。
被兩麵包夾,麵對野獸勇士們依舊穩住了陣線。
至今想來,弗朗特仍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次他這麼冒險?
不應該啊。
由此,一個問題擺在了他們麵前。
這一場仗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