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軍隊在守軍營地休整了一整天。主要是為了接收後續的軍隊和物資。
所有的運力全都用上了,舉著火把,燒著篝火,來回搬運。
饒是如此,也用了兩天一夜。
康德領的聖戰軍也很快得知了守軍營地失守的消息。
一開始驚詫莫名。
倒不是覺得逃出來的那批人在逗他們玩,而是說,整個戰鬥過程簡直天方夜譚。
有人說他們背後忽然出現了幾百個身披板甲的步戰騎士,也有人說上千個騎乘戰馬的征戰騎士對他們發起了衝鋒,還有人說褻瀆者從深淵裡召喚出了亡者騎士——它們是從土地裡爬出來的……
反正一個比一個扯淡。
但結果是明擺著的。
營地失守了。
褻瀆者羅曼帶兵出關了!
得知此事的指揮官馬修愣了好半天,大腦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把聖戰軍的高層全都找過來。
“我覺得這事不是假的!”馬修說道,滿臉凝重。
“馬修大人,您是說褻瀆者忽然擁有了幾百個身穿板甲的騎士……”安格斯爵士詫異道,“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我清楚的很!”馬修惱道。
“可您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安格斯很年輕,但不等於他沒見識,他熱衷武藝,對板甲的價格再清楚不過了。
一件劣質板甲,沒經過淬火和回火的熱處理,材質要麼是低等磷鐵,要麼是熟鐵,那也足足價值幾枚金幣,而且這也隻是其中的一個部件。
但凡是鋼鐵材質的定製板甲,最起碼價值兩位數的金幣。
安格斯見過一個可憐的誓言騎士,他身上所穿的板甲是拚湊的,用五副不同板甲的零件混雜起來,既不合身,也不便於行動,可那依舊是他最寶貴的資產了。
“幾百套板甲……光是價格就要幾千枚金幣了!”安格斯說。
一萬枚金幣都拿不下來!
在座的眾人心想。
諸神在上,如果有錢能買到東西,他們早就人手一套板甲了。
神奧之王缺錢嗎?教宗缺錢嗎?
一點都不缺!
一萬枚金幣拿得出來,幾百套板甲就彆想了。
如果想要的話,從各地雇用幾百個資深鐵匠,每個鐵匠的鍛造方式都有細微的差異,全是積年累月形成的習慣,合作難度極大,資深鐵匠敲個三五月,期間什麼都不乾,三五月後就有幾百套板甲了。
所謂生產力不足就是這回事。
馬修說道:“安格斯爵士!你覺得這是在異想天開,但是我們得做好準備,做好褻瀆者羅曼手底下真的掌握著這樣一支軍隊的準備。”
劍術師元帥阿奇爾忽然說:“我聽人說,塵蟒那邊據說有一千個忽然冒出來的甲士,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
埃爾瓦主教歎道:“阿奇爾元帥,我聽說褻瀆者的軍隊都很頑強,你們隻怕要有一場艱難的仗要打了。”
阿奇爾毫不猶豫的回答主教:“我們苦練劍術,就是在等這個效忠的時候。”
不管承認與否,這一仗對於聖戰軍高層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聖戰軍的第一條防線被勢如破竹的被擊潰了。
他們攔截褻瀆者出關,結果三千守軍僅有三四百人活著回來。
消息中流露出的陰影像是無形大手捏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褻瀆者和女巫一定是用了可怕的巫術蠱惑了那些可憐的人兒,讓他們給他賣命,去殺那些無辜的人兒,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這更邪惡的了!”修女憤怒道。
“沒錯,我們得保護更多無辜的人,我們就是為此而來的!褻瀆者和他的軍隊都得在這片大地上消亡,咱們把他挫骨揚灰,連帶他的軍隊一起,免得他們死後再從墳地裡爬出來,我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年輕的爵士也在大叫。
真是個熱血方剛的年輕人,馬修歎道。
他戎馬半生尚且覺得有些不安,但卻從安格斯的臉上見不到任何恐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