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應該謝謝你自己，沒有這麼多年的廝殺，你怎麼能走到這一步，你該謝謝那個成功蛻變的自己，那個意誌堅定的自己。”
那邊沒了下文。
等到半夜，曲悅銘忙完工作，困得迷糊，草草洗漱，蓋上被子就想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聲音。
她隻好去摸放在櫃台上的手機，看看半夜是誰還能找她？是客戶嗎？
打開一看，是她發來的祝福。
“祝你們......”
回憶到這裡就斷了。
她隻記得女生當時給她發來一句祝福，好像是因為她當時發了個朋友圈。
曲悅銘想著事，無意識回頭，回過神就看到了注視她的舟玉凝。
被他這麼一看，曲悅銘想的事情飛到九霄雲外，就算想重新回想，也想不起來了。
*
雪天。
曲悅銘冷得不想出去。
但是對象黏黏糊糊，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收拾一下，他帶她去玩。
外麵的雪像飛絮，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曲悅銘不想動，但她還是舍不得，最後心軟了，慢騰騰爬出被窩。
曲悅銘下樓後，她老遠就看到一個雪娃娃站在雪地裡。
她有些心疼，趕緊跑了過去，上下打量他。
他穿了白襖，脖子上戴著她給他織的醜醜的紅色圍巾。
說他聰明吧，下雪天他站雪地裡等她，說他傻吧，他還知道戴帽子。
雪娃娃看到曲悅銘跑過來了，很高興，眼睛都要彎成月牙兒了。
曲悅銘看著他掛著雪的眼睫毛，上麵的雪有些已經化了，成了水珠。
她有些心疼：“我不是給你我的家門鑰匙了嗎，下次你來就彆杵在外麵了。要是誰把你當成雪人推走怎麼辦？誰來賠我一個男朋友？”
他看著在手掌哈著熱氣，然後把手貼他臉上試圖給他溫暖的傻妞，樂了：“你的蓋世男朋友很聰明，不存在這種情況，他倒是要擔心，自己的傻妞會不會被人拐跑。”
他握住放他臉上的手，那雙小手縮了一下，似是被他的手冰到了，但他死死握著，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今天沒開車來，隻是乘最早的公交來到曲悅銘家樓下。
好不容易休息會兒，他隻想和自家傻妞安安靜靜待在一起。
他的父母並不接受曲悅銘這種貧寒子弟，威逼利誘他要他分手。
他感到無比心累。
從小到大，他都隻是一個令他們擺布的傀儡。
他們為他安排好了所有。
他厭學，打架，逃學......什麼都做了。
最叛逆的一次就是他高考讀書選擇了一所普普通通的一本，沒有接受他們去海外讀書的要求。
下場自然慘烈，但他和曲悅銘一直都緊緊握著彼此的手，不離不棄。
他想徹底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家庭，隻好白手起家，自力更生。
他不想讓曲悅銘為難。
最近，他好像感受到自家傻妞若有若無的疏離。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拚了命的完成手頭的事情，然後趕緊去陪她。
他和她在街頭散步，看著路邊到處張燈結彩，有些恍惚。
要過年了。
他沒有家了。
曲悅銘看著今天有空陪她的對象，問他怎麼過年。
他輕笑了一聲：“還能怎麼過，兩個人一起過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