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書笑著安慰,
“母親,女兒正好想跟您說這事兒呢。
您也知道,那邊是戶農家,
東西太多的話,
那家人未必有地方安排,不如輕車簡行。”
沈鴻點點頭,
“黎兒考慮的周全,此去山高路遠,東西多了紮眼。”
趙碧君瞪他一眼,
“好歹是養了十幾年的閨女,
不多帶些東西我怎能安心?”
沈鴻無語至極,“罷了罷了,懶得跟你計較。”
國公夫人輕哼一聲,
轉頭跟沈黎書說話,“彆搭理他!”
待到午時,
沈黎書拿著翠蘭的賣身契回了聽蘭軒,
簡單用過午飯後,便開始收拾行囊。
貴重物品一律不帶,
隻帶幾件換洗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
不一會兒,老夫人讓人送來一千兩銀票,說是給她傍身。
沈鴻明麵上也給了一千兩,
但後來又悄悄塞了兩千兩。
大老爺們說來挺慘,
沒啥私房錢,他又愛買個武器。
這點錢還是他東拚西湊才拿出來的。
申時一刻,一列車隊停在了國公府門口,
同行的還有幾個護衛以及十幾個鏢局的人。
送行的人隻有鎮國公夫婦和沈清婉,
沈行書今日一早就回書院了。
“妹妹,一路走好。”
沈清婉的笑容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沈黎書沒搭理她的挑釁,
隻微笑著道謝,
與鎮國公夫婦道彆後帶著翠微上了車。
趙碧君紅著眼眶目送馬車走遠。
沈鴻拍拍她的肩膀,
“回吧,我給她安排了不少侍衛,不會有事的。”
“兒行千裡母擔憂,我真怕她去了受委屈。
要我說咱們就不該答應她回去。”
說罷看了一眼沈清婉,心生不悅
到底是沒從小養在身邊,
實在有些上不得台麵,情緒藏得不夠好。
三人剛進府,沈鴻就被柔情似水的如姨娘劫走了。
趙碧君絲毫不在意,
她正忙著給沈清婉找到教習嬤嬤和夫子。
趁著還沒辦認親宴,
琴棋書畫,看賬管家都得學起來。
尤其是京城各個世家的人際關係、規矩禮儀都得儘快記下。
沈清婉起步太晚,
雖然認真,但學得很是吃力。
第二天一早,靖王夫人下拜帖上門,
言語間希望能讓沈黎書嫁過去。
真正的沈家大小姐他們肖想不起,
但如今這個假的沈黎書還不是任她揉圓搓扁。
趙碧君忍著啐她一口的衝動,
讓人拿出信物,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世子遇難,我們也很心痛。
但那孩子已不是沈家的女兒,
我們也沒權利插手她的婚事,
不如兩家的婚約就此算了。”
“沈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品相貌沒得說,
以她如今的身份能嫁到靖王府是她的福氣。”
“全京城都知道世子是在春風樓出事的,
若是再娶個大姑娘回去守寡,多少有些不好聽。”
靖王妃拍桌而起,一雙三角眼儘顯刻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我們王府的錯不成!”
趙碧君連忙起身賠禮,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事確實對我們兩家聲譽有損,
還望王妃海涵。”
靖王妃冷哼一聲,“不過一個農女,
也值得你沈家跟我靖王府生齟齬!”
話不投機半句多
趙碧君笑著端茶送客,
“外邊的事還得男人們說了算。
況且這事兒說來不過是我們女人家的口角罷了,
您說是吧,靖王妃。”
“哼!你們鎮國公府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