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米勒,他們在太陽落下之前會換一次崗,你們儘可能解決掉礦口的守衛,五分鐘後會有人巡邏到這裡視察,你們就換上死人的衣服,冷靜應對就好了。”
“範特西,塔恩,你們和我帶著炸藥摸索進去,這時候工人應該下班了,但裡麵應該有值守的人,乾掉他們。”
落日的餘輝撒在羅諾克山的山脊上,榕樹的須辮在光耀的照射下已看不出原來迷人的橘紅。拉那赫奇河畔一排金絲柳的枝葉自然垂下,像旅人壓彎的魚竿朝彼岸延伸,更像母親的手愛撫著每一位晚歸的漁人,輕聲催促著他們與妻子團聚。
約翰拍拍腰上係著的匕首,示意米勒準備行動。當最後一抹陽光淹沒在地平線上,站在安尼斯堡西邊礦口的兩人脖頸處白刃閃過,血泉噴湧而出,約翰立刻解下死者的外套,沒有沾上紅色的痕跡。
處理完屍體後,約翰和米勒端著用舊的卡賓連發步槍守在礦口,約翰向草叢中潛伏的達奇遞了個眼色,那三人就抱著一捆捆炸藥進了礦洞,不一會兒裡麵就傳來毆打的聲音。
幾分鐘後,不出所料,由七個人組成的巡邏隊從南麵礦洞那邊走來。
“有什麼異樣嗎?”走在最前麵的人問。
“沒有,和往常一樣平靜。”約翰壓低聲音說道。
那人四處看了看後離開了,約翰想可能經過第一次搶劫這夥人才加強了看守力度。
巡邏隊的人走遠後,達奇在礦洞裡吹響了約定好的哨音——可以進去了。
提著礦燈沿著達奇留下的標記走了好一會兒,約翰才親眼看見馬林爵士所說的黃金,僅是露在外麵的就有牛肚子那麼大,提燈的燈光在它麵前似乎都暗淡了下來,那坨金屬無情地刺激著每個人的占有欲,無論是誰,它都可以是他接下來十年規劃的經濟基礎,僅僅隻是站在一旁看看就能讓人嘴角上揚。站在旁邊的達奇眼裡放著光,但口裡歎息道:“約翰,這麼大一塊,範特西兄弟也搬不動啊!”
約翰看看範特西,後者累得滿頭大汗,顯然做了無謂的嘗試。
範特西甩著腦袋:“真不知道三兄弟當初是怎麼弄進去的……”
達奇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捆炸藥,把它塞進牆上一個挖好的洞中:“我覺得我們隻有把它儘可能炸碎,然後能拿多少是多少,這個計劃絕對可行,但是外麵的人一聽到聲音就會往這邊趕,看來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達奇和範特西把剩下的幾個炸藥孔填滿,提醒約翰等人躲遠一點,然後兩人在皮靴上擦燃了火柴,同時點燃了炸藥。
“退後!”達奇邊往後退邊喊道。
嘣!
爆炸聲在礦洞裡回響,一陣陣的回聲衝擊著人的雙耳,約翰看到達奇和兄弟們在濃密的灰煙中摸索什麼,等煙霧散儘,他們看到黃金仍然完整地留在牆上,地上散落著的不過是一些碎開的煤塊、石塊,像焦土上一大片金黃的麥田。
達奇摸了一把滿是煤灰的臉,臉上寫滿了不服氣:“該死!這龐大的硬塊,準備第二次爆破!”
就在他們準備再一次放炸藥的時候,本該在礦口站崗的米勒慌忙地跑過來。
“——那些守衛,他們來了!”
接到米勒的報告,達奇吩咐約翰、米勒和塔恩阻擊敵人,約翰找了個離洞口不遠的鐵道人力車,米勒和塔恩也找到了各自的防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