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瞥向施憶薇,語氣不善:“你好歹是司空先生的徒弟,保個胎而已,若是不行,豈不是墮了司空先生的名頭?”
林太醫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皇貴妃這話好像一個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臉頰驟然生燙。
明明是對施憶薇說的話,卻好似在對他說:保個胎而已,若是不行,豈不是墮了太醫院院首的名頭?
林太醫掩在袖袍底下的手都開始發顫了。
心裡還將太醫院那幫小子臭罵了一頓。
且不管他心裡如何想,此刻卻隻能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他好歹是負責看顧聖上龍體的太醫院院首,如今真是好生憋屈!
施憶薇可不知一旁的林太醫心裡如何想,她忙著把脈,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江宓芙,隻淡淡道:“墮不墮我師父的名頭,小女尚且不知,但小女知道,今日就算是我師父在此,他老人家也不敢保證一定能保住胎兒。”
江宓芙眉眼幾乎擰在一處,嗬斥道:“你……”
一個你字剛出口,卻突的被施憶薇出聲打斷,她側過頭給了林太醫一個大大的笑容,問道:“林太醫,您說是嗎?”
林太醫本就想著心事,突然被提名,嚇得他渾身一顫,額頭豆大的汗珠滑落而下。
他回過神來,擦了擦汗,暗道還好是暖閣,流汗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心這才定了定。
雖然他也有些不喜這女娃子,但她說的確實也沒錯。
若他不站出來說兩句,那以後宮裡的娘娘們有個什麼病,都讓他們當太醫的保證一定給治好,那他們還活不活命了?!
思及此,他起身對江宓芙行了個拱手禮,道:“回皇貴妃娘娘,儀薇縣主說得沒錯。”
他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施婉瑤,繼續道:“且不說準端王妃的情況特殊,就咱們平常人的身體也是各有差異,若兩人同一種病症,開同一種藥,一人服藥後痊愈,另一人卻無任何作用,這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我們做大夫的從不敢與患者保證,隻儘全力而為罷了。”
連林太醫都這般說了,江宓芙也不好再發難,況且她也明白這些個道理。
但讓她如何咽下這口氣,她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施憶薇,恨不得在她腦子上盯出一個洞來。
真是跟她那賤人母親一樣,讓人厭惡之極。
此刻她瞥向一旁為她打扇的侍女,突然大聲斥責道:“沒吃飯嗎?這般有氣無力!滾下去,自去領二十板子!”
那侍女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