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慕突然愣住,眉間取樂女孩的笑意也全然儘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忍與疼惜。
他不忍心告訴她。
他知道她一直將媽媽的死歸於自己的出生,看著沒心沒肺長大的女孩,卻獨自背著這沉重的枷鎖,從小到大都沒放下過。
若是再讓她有了具體的畫麵,她該有多痛?
紀然說完卻是悄悄轉過頭,捏起袖子迅速湊到眼角將滿到快溢出的眼淚作弊擦掉。
隨後她又一臉無事地轉回了頭,眨著沒有眼淚的眼睛,卻看見男人已然變化得黯淡的臉色。
心突然又抽得疼了一下。
她側身靠在了齊慕懷裡,聲音弱卻帶著幾分堅定:“齊慕,我想知道……”
男人低頭看了看她,順勢摟緊了她,擔憂卻沒有退減分毫,“然然,我擔心你。”
紀然心臟顫了一下。
她知道他擔心她內心深處對這件事的抵觸,而她又怎能不抗拒呢?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不僅改變不了任何事,隻會讓媽媽離開的真相黯晦消沉。
她低眸看著一直拽在手中的相框,那美麗燦爛的笑臉,如寒冬的暖陽,透過相框冰冷的玻璃,照射在她幽暗如影子般的靈魂上。
即便從未與媽媽相處過,但她不想讓媽媽覺得,她是個隻會逃避的沒用破小孩。
這樣怎麼對得住媽媽付出的生命的代價?
紀然毅然閉上雙眼,聲音比剛剛更堅定了些:“我想知道。”
她的堅定,卻讓齊慕越發心疼,即便他認為她當然有知情權,可嘴唇卻沉重地無法張開。
紀然緩緩抬起頭,與那他充滿顧慮與寵溺的眼神相視,輕鬆一笑,
“我有你,不是嗎?”
她有他,怕什麼?
齊慕眼眸微微顫動,他低下頭輕吻了她的額頭,
“好~”
隨即他給她還原起了,那時的場景。
二十年前,他剛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站在那間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