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朱標,問道:“太子以為,該如何處置?”
朱標試探般地看著朱元璋,問道:“要不然,父皇下旨申飭十弟一下?或者派使者去當麵責問他一番?”
朱元璋搖搖頭,道:“朱檀於社稷有功!朕不想如此待他!雖然他不仁,朕卻不能不義!”
一邊說著,朱元璋一邊歎氣。
“咱跟他心連心,他卻跟咱動腦筋!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他是咱兒子,咱再生氣,還真能怪他不成?”
朱標愣了愣,苦笑道:“那父皇是想認下這份奏章?十弟的另外500萬兩繳獲,就這麼留給他了?”
朱元璋哼道:“當然不行!那1000萬兩銀子,朕都答應出去了!何況,剛才朕也跟那幾個蠢材都提到朱檀瞞報的事了!”
朱標苦笑道:“父皇還是直說吧...兒臣愚鈍!”
朱元璋一條一條列舉道:“兗州知府盧熊、山東布政使司和齊王朱榑,這些人都誣告了朱檀!朕打算用這些人給他出氣!若是還不夠,那就讓他提條件!總之,朕隻要銀子!”
朱標驚道:“父皇,其他人也就罷了,七弟也要被處罰嗎?他畢竟是親王之尊...”
朱元璋搖頭道:“倒不至於,頂多當著檀兒的麵訓斥一下朱榑便是...給他出出氣罷了。畢竟都是皇子,大明朝最尊貴的人,怎麼可能動輒處置!
太子,今後你繼位了,也一樣!
這天下都是咱老朱家的,咱對家裡人好一點,不是錯!
看看前朝鎮守各地的王爺,都是對抗咱的死硬分子!
給咱惹了多少麻煩?
那不都是前朝皇帝優待藩王的結果嗎?
這天底下啊...
隻有自家血親才最值得信任!
對他們,要儘量懷柔,儘力拉攏!
那是咱的兒子,你的親兄弟!
若是聽信那些腐儒的狗屁說法,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就掉進他們的陷阱裡了!
天下藩王都被清理了,你這坐鎮中樞的皇帝,也很難穩保江山不被權臣竊取!
亦或者被反賊奪了!
不管齊王、魯王,還是秦王、晉王、燕王!
他們,都是咱老朱家的定海神針!”
朱標心裡苦笑一聲。
老實說,他願意對這些弟弟們好,但像父皇那樣,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朱標是不敢的。
畢竟,曆史上西漢的七國之亂,與西晉時候的八王之亂,可都是前車之鑒...
但現在,父皇怎麼說,那就怎麼是吧!
朱元璋跟朱標聊了聊,隨後對侍奉在一旁的文淵閣大學士,國子監祭酒宋訥道:“傳旨下去,命錦衣衛將山東布政使司的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揮使連同兗州知府鎖拿進京!責刑部就他們誣告魯王的事情問罪!
命齊王朱榑,並魯王朱檀來應天見咱!”
......
青州。
齊王府。
朱榑看著眼前的聖旨,皺眉不已。
忍不住自言自語。
“父皇召見?又有什麼事啊?不會因為是剛剛殺了王府長史的原因吧?”
應該不至於。
區區五品官罷了!
前段時間殺了一個衛所指揮使,那可是三品,父皇也隻是下旨罵了自己一頓。
何況,老爹自己隔三差五就殺兩個文官助興,自己殺這幾個才哪兒到哪兒?
純屬向父皇致敬啊!
朱榑想了想。
莫非是因為自己向父皇告狀朱檀的事情?
不至於吧...
雖然那混賬立了大功,可他在父皇心裡的地位有那麼重嗎?
父皇總不至於為這點事情就叫自己進京吧...
下個聖旨申飭一番也就是了。
朱榑想了半晌,還是不確定朱元璋的意圖。
算了,不管有什麼事,到了應天就知道了!
十裡秦淮河,千年夫子廟...
最吸引本王的,還是那河畔林立的青樓啊...
......
兗州。
魯王府。
朱檀身邊坐著一眾人。
王妃湯氏小臉上寫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