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可謂霸氣十足,眾商人聽到,不由心中一凜。
如今青州齊王已經移藩開平了。
魯王朱檀就是整個山東最高級彆的話事人!
若是他願意,在山東境內生殺予奪毫無問題。
反正事後頂多算是違製被老朱罵一頓而已。
被朱檀這麼“恐嚇”之後,眾商人自然守口如瓶。
當然,就算沒守住秘密也無所謂。
朱檀隻是想看看那些晉商目瞪口呆的樣子,長蘆鹽場的秘密其實沒什麼好保守的。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意義。
魯王府。
一處大殿。
朱檀和吳婉兒相對而坐。
吳婉兒此時俏臉通紅,美眸偷偷望著朱檀,心跳快到了極點!
殿下是知道我的心意了嗎?
他.
他單獨喚我來這裡!
孤男寡女呢.
隻要殿下欣賞我,知道我對他的情意
哪怕生意賠本了,自己也心甘情願的!
吳婉兒跟尋常大家閨秀不同。
因為是吳老爺的獨女。
吳老爺自小就沒有將她當作尋常女兒培養。
反而帶她四處經商、見世麵。
所以吳老爺去拜訪濟南府徐家,才會帶上吳婉兒。
也因此被徐金記掛在心裡。
這麼多年的曆練教導,也讓吳婉兒的見識、能力都非比尋常。
她隻是在心底略略一估算,就大概算出來了整個鹽場的利潤,若是自己隻拿半成,充其量,不過是一兩萬兩銀子的收益。
但投入,卻是上百萬兩銀子!
不過。
吳婉兒也分析過了。
吳家有自己的優勢。
吳家有著遍布山東的米行!
隻要順帶賣鹽便可,省下了一大筆費用。
至於其他區域,到時候視情況繼續開店便是了。
總之,吳家有不少現成的米行掌櫃,可以隨時去外省開店。
其次。
吳家經營糧米生意,對於糧食的運輸、保存、采買,都有自己的一批人才!
這也讓他們獲取鹽引變得並沒那麼困難。
就算比晉商的成本高一些,也不會高太多!
總體算下來。
除了勞心勞力,賺的銀子少一點。
但肯定不會賠的.
吳婉兒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爹年事已高,隻怕難以承擔如此辛苦的事情。
既然這一次的事,是自己應下的,那一切就都由自己承擔!
心中正胡思亂想著。
忽然。
朱檀看著吳婉兒,微微一笑。
“吳姑娘,這一次,你可是撿了個大便宜!”
吳婉兒愣了一下。
大便宜?
我?
明明是虧大了!
投入那麼多,一年才隻能勉強不虧!
怎麼還成撿大便宜了?
隨後,她猛地反應過來!
甚至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是了!
殿下
殿下是不是說我以為選擇跟長蘆鹽場合作,他.就喜歡上我了?
這樣的話,也難怪他會說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隻是付出點銀子,就能得到殿下垂青,可不是大便宜麼!
到底是沒有辜負自己的良苦用心。
殿下應該也很感動吧?
幾百人都沒有跟殿下合作,卻唯獨自己,冒著虧損的風險,也可以接受如此嚴苛的條件!
可是。
殿下這麼說,自己該怎麼接嘛
真是羞死人了!
一時間。
吳婉兒羞澀至極。
低垂臻首,聲如蚊呐道:“是殿下!”
朱檀滿臉莫名其妙。
投入個一二百萬兩銀子,你一年就能賺到四五十萬!
撿了這麼大的便宜,你還害羞什麼?
你既然這麼害羞,怎麼還敢女扮男裝拋頭露麵?
女人真奇怪!
朱檀滿臉古怪地搖搖頭,還是說道:“吳姑娘,其實本王很佩服你!
那些商賈白白做了一輩子生意,都沒有選擇跟本王合作,你一介女流,卻有如此眼光!”
吳婉兒俏臉通紅。
妙目瞥了朱檀一眼。
我有眼光?
我有眼光是為了誰?
殿下
你這是明知故問呀!
不過。
雖然吳婉兒覺得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層窗戶紙了。
但朱檀沒有捅破,她這個女兒家,沒有辦法說什麼!
隻得隨口應道:“是殿下!婉兒隻覺得,能幫到殿下,便是婉兒生平最大的幸事了!”
朱檀聽到這話,頓覺滿臉莫名其妙。
你幫我?
分明是你賺麻了!
如果不是自己懶得經營商鋪,運轉糧道。
這一年幾十萬兩銀子的收入他才不想讓出去!
這吳婉兒不愧是兗州府的富商巨賈出身。
不但眼光獨到,話也說的好聽。
分明是她大賺便宜的一件事,現在竟然說成是幫自己了。
不過。
朱檀不會跟她一介女流計較。
隻是問道:“據本王所知,你們吳家之前一直經營米行,對糧食生意倒是熟稔的很,可要論到賣鹽,卻是外行了!本王倒想知道,你對接下來跟本王的合作有何打算?”
吳婉兒愣了愣。
沒想到。
她一直期待的捅破窗戶紙,怎麼變成討論經營鹽務了?
雖然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不過,還是讓吳婉兒有些失望!
殿下
是不是也很羞澀,不好意思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