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細如沙啊
不要說跟那些沒良心的晉商賣的大粒粗鹽比了,就算是跟那些最頂尖的,三兩銀子一斤的精鹽比,也要強上一大截!
這鹽,若是投到市場上,絕對會讓老百姓搶瘋的!
其他鹽行隻有死路一條,他們一兩鹽都彆想賣出去!”
吳省言笑笑,又問道:“既然你知道咱們的鹽行一開,就會把這些人全部擠死!那你覺得,他們是不是恨透了這魯商鹽行?”
吳恩聽罷,點了點頭,道:“這倒是”
吳省言冷笑道:“那些晉商很弱麼?他們可是傳承了千百年的大勢力!這魯商鹽行斷了他們的生路,你說他們會記恨在誰的頭上?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魯商鹽行的後台,分明就是魯王殿下!
他們敢去找魯王殿下的麻煩嗎?
想想也不可能!
他們隻會遷怒到彆人的頭上!”
說著。
吳省言冷笑一聲。
“這個人選.老夫首當其衝!至於魯王殿下會不會保老夫,根本沒有意義!若是這些晉商就在這應天府把老夫害死,那是毫無問題的!
在這個關節眼上,老夫逃命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要出風頭?”
吳恩聽到這裡,整個人都傻眼了。
吳老爺到底是人老成精!
事到臨頭還能保持這一份清醒!
當真難得!
吳恩忍不住顫聲道:“那會不會牽連到我頭上啊老爺?”
吳省言笑笑。
“按正常道理來說是不會的!不過老夫也勸你,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該做好的事情,一絲不苟的做好。該出風頭的時候,能避開就避開!
免得這一場動亂下去,將你這個馬前卒踩死!
魯王殿下囑咐的,關於排隊怎麼組織,和鹽價為什麼賣這麼低的那一番說辭你都記下了嗎?”
吳恩點點頭,道:“記下了!還有老爺剛才說的話,小的也記下了!”
吳省言笑笑。
“那便好!老夫先回兗州了!這裡太危險!嗬嗬吳恩,你可要守好這裡!”
吳恩苦著臉道:“這麼危險的地方,老爺卻拋下我獨自走了”
吳省言瞪了吳恩一眼,訓斥道:“越危險的地方用你,越說明老爺我看重你!吳家的掌櫃那麼多,我怎麼不派彆人來?派你來那是為你好!年輕人就要多壓壓擔子,擔擔風險!以後吳家經營好了,你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
吳恩委屈地點點頭。
吳省言坐上馬車,飛快離開了應天.
紫禁城。
宣政殿。
朱元璋批閱久了奏章。
忽然站起身,伸了伸腰。
看向身邊的朱標,笑道:“太子,咱每日這麼忙,你是不是怕了?
以後可敢接下這江山重擔?”
朱標笑道:“父皇說笑了,您一直是兒臣的楷模!”
朱元璋擺擺手,道:“莫要說這些肉麻的話!咱做皇帝也沒有什麼好的!隻是心誠罷了!
對百姓心誠,對社稷心誠!
咱知道創業難,守業更難!
咱也知道,百姓的日子有多貧苦!
你彆看這應天府住著百萬人口,達官顯貴雲集!
其實,即便是這樣,百姓的日子也未必有多好過!”
朱標笑道:“大明江山在父皇的治理下,蒸蒸日上!雖然這天下還有貧苦的地方,但應天府畢竟是首善之區,百姓的日子應該不至於太過困窘吧?”
朱元璋看向朱標,忽然一笑。
“太子,你竟是這樣想的?”
朱標愣了愣,還是點點頭,道:“是啊父皇.應天府這地方,土地肥沃,富人雲集,無論是做工還是務農,應該都能生活的不錯吧!”
朱元璋冷笑一聲。
“咱雖然是個老粗出身,沒什麼文化,也曾看過杜甫的一首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天下事就是如此不公,貧者越貧,富者越富才是常態!
指望那些富人對窮人能夠網開一麵,甚至大發慈悲,將他們手中的銀子分散出去一些?
想都彆想!”
朱標點點頭,似信非信道:“父皇說的是。”
朱元璋見狀,搖了搖頭。
“太子,這些年你監國有功,一直做得不錯,咱也知道你心懷慈悲,未來當了皇帝肯定比咱要寬仁!
但現在,咱看你對民間的認識還是不夠!”
說著。
朱元璋笑笑。
“說來也是!你打出生起,跟著咱也沒受過什麼苦,怎麼可能有咱這樣深刻的體會呢?
咱可是討過飯,做過和尚,當過大頭兵的!
這天底下的苦啊,咱年輕的時候可都吃遍了。”
說著。
朱元璋忽然道:“太子,咱今天就要帶你去這應天府裡微服私訪一下!看看尋常百姓的日子是怎麼樣的!
你若是想當個聖主明君,對百姓,可不能隻是這個了解程度!
一國儲君,也該接觸些人間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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