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春風正當時 婆娑樹下 435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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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徐令言今日被承恩伯邀去喝酒,席間被同僚們奉承得飄飄欲仙,回到國公府時已過初鼓,眼下站在徐母麵前不住地打著酒嗝,他腳下虛浮,儘管努力克製,但身體仍是一晃一晃的,口齒不清地問道:“娘,娘喚兒子何事?”

徐母看著眼前已年近五十的兒子,歎了一口氣,揉揉額角,道:“你坐下說話吧。”

徐令言這才敢在下首的椅子斜簽著坐了。

“你也是有兒有孫的人了,一天到晚不思報效朝廷,總是喝酒像個什麼樣子?當日你祖父和你父親在時,你可曾見他們也是這般模樣?”徐母厲聲問道。

徐令言忙整肅儀容,解釋道:“母親息怒,兒子也不是天天這般。隻是今日承恩伯請客,不好拂了他的麵子,況且席間說了一樁喜事,兒子才多喝了幾杯。”

徐母沒來由地心頭一跳,問道:“什麼喜事讓你忘形成這樣?”

徐令言複坐下,嗬嗬笑道:“承恩伯保媒,給咱們二丫頭說了一樁親事。”

徐母頓覺心口發痛,聲音都在打顫:“你應下了?承恩伯說的是哪家兒郎?”

“應下了,說的是南平王的小兒子,瞧,我信物都收了。”說罷,沾沾自喜地從衣襟內掏出一塊玉佩,滿麵笑著就要上前給徐母看。

徐母隻覺得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整個人就要往後倒。

“老太太,老太太!”如意忙扶著她,讓她緩緩靠在高枕上,又端來一碗參湯喂了兩口。

徐令言嚇得手腳發抖,麵色蒼白,哆哆嗦嗦地問:“這,這是怎麼了?”

徐母喝了參湯,緩過勁來,見徐令言一張臉近在眼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答應了?”

徐令言從未覺得徐母那蒼老的五指這麼有勁,他感覺手腕源源不斷地傳來徐母的壓力,他顫顫巍巍地伸出另一隻手去抹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地說:“席上除了承恩伯,還有好幾位同僚,北海郡王也在,他們都說南平王小兒子不錯,南平王這些年在陛下麵前很是得臉,我便想著這親事,對二丫頭對國公府都有好處。自古以來,父母之命——”他說到這停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徐玫的父親,他要許婚不必經過徐母。

徐母本來瞪著他,聽到這忽然泄了氣,手一鬆,身體往後一靠,閉上眼睛喘著粗氣。

如意忙輕拍著她的後背勸解:“老太太,您可得當心身子,二姑娘還指望著您呢,咱們從長計議,急不得。”說著,又端著參湯,扶起徐母來喂了兩口。

“娘為何這般?這門親事有何不妥?我……”徐令言後退兩步,一時手足無措起來,滿臉都是細汗,片刻,他又吞吞吐吐地說:“娘,這門親事兒子已經允下了,席間那麼多同僚都是見證,又是王爺又是伯侯,況且,那南平王小兒子我也見過,論相貌也是個俊俏兒郎,眼下雖無官職在身,可憑著他父兄的戰功,遲早……這門親事說來還是咱們國公府高攀了,娘——”

“出去!”徐母隻覺滿心疲憊,兒子的臉從未讓她覺得如此厭煩。

“娘——”徐令言喊道,還欲再說兩句。

“不想氣死我,就出去!”徐母忽然大喝一聲。

徐令言嚇得忙俯身作揖,踉蹌著後退,三兩步跑出了榮安堂。

“如意啊,”徐母歎道,對上如意的眼,又自嘲一笑,搖搖頭,“罷了,你扶我去安歇吧,我今日也沒力氣了,睡一覺再說吧。”榮安堂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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