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春風正當時 婆娑樹下 3949 字 1個月前

紀玄冷汗直流,欲哭無淚。

陸珩風風火火地來到朱鏡殿時,陸皇後剛傳午膳,她端坐在正首,見陸珩進來,隻微一點頭,道:“坐吧,陪我用膳。”

陸珩隻得依言坐下,拿起碗筷時欲言又止,剛起了一個頭:“姑母——”就被陸皇後無情地打斷:“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事飯後再說。”陸珩隻好把話憋了回去,一時間,朱鏡殿內,隻聞杯箸之聲。俄而飯畢,姑侄兩個才移到正殿坐了。

陸皇後端起手中的茶盞,看著底下坐立難安的人,忽而笑道:“你緊張成這樣作甚?我不過是去瞧了你心上人一眼,又不是去吃了她。”

陸珩聽得此語,臉一紅,訥訥地不知該如何接話。

陸皇後打趣道:“況且,我聽紀玄說了,你是單相思,人秦家姑娘也許壓根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隻當你是個熱心腸罷了。”

紀玄站在殿外,險些雙腳一軟跪在地上,皇後娘娘啊,您不能過河拆橋啊,不是說好我給您當眼線,您絕對不揭發我的嗎?他已經感受到了陸珩眼神裡朝他射出的嗖嗖冷箭,危矣,休矣!

陸珩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索性厚著臉皮,說道:“既如此,姑母給我賜婚吧。”

陸皇後的手一頓,這才斂眉肅目,輕歎道:“她爹是河西節度使,手握重兵,牽製吐蕃與突厥,對大唐的安定舉足輕重,是陛下跟前的得用之人,而你是金吾衛上將軍,戍衛京師,護衛天子,你覺得陛下會同意這門婚事?”

陸珩冷哼一聲,臉色一橫,道:“那我便辭了這金吾衛之職,隨她去涼州。”

陸皇後瞪著他,道:“十三年前一役,陸氏一族折損大半,宣武侯一門隻餘你我二人,你就狠心拋下姑姑?”

陸珩無謂地聳聳肩,道:“我去涼州戍衛河西,邊境安寧,長安城自然高枕無憂,四海升平,大明宮內何患之有?”

陸皇後冷笑一聲,道:“人家秦槐是個聰明人,秦家一雙兒女,兒子習文,女兒習武,這是向陛下表明他一心為國,絕無私心,絕不貪戀兵權。你倒好,你當了秦槐的女婿,你讓陛下怎麼想?”

陸珩深深地看了上首之人一眼,歎道:“姑姑,你也太謹慎了。你也說了,金吾衛是天子之師,陛下讓我統領金吾衛,就是願意把命交到我手裡,何來猜忌之說。況且,誰說我想當河西節度使了,我在涼州大營裡隨便謀個缺就行。再說了,還有長公主呢,秦姑娘可是赤晴將軍的徒弟,赤晴將軍是誰,那可是長公主麾下第一猛將,難道陛下還要猜忌長公主?猜忌玄羽營?”

“閉嘴!”見陸珩說得如此直白,陸皇後忙低聲喝止,見殿內皆是心腹之人,才略微放心,又皺眉問道,“說起長公主,我今日見秦家這丫頭,怎覺得她有些像長公主?”

陸珩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疑惑道:“像嗎?我都快忘記我大嫂長什麼樣了。”

陸皇後氣急,哪壺不開提哪壺,喝道:“閉嘴!陛下不喜人談論當年賜婚之事,你忘了?”

陸珩臉色一黯,如今的長安城中,也許人們都忘了,當年的宣武侯陸青,膝下二子,長子陸璃十六歲便勇冠三軍,人稱“陸小將軍”。長公主與陸小將軍青梅竹馬,那時長安城內的女眷,那些宮妃與命婦,提起長公主與陸小將軍,誰不是滿臉羨慕,誰不盼著出席這對小兒女的婚宴。十三年前,賜婚的聖旨與邊關的急報前後腳傳進宣武侯府,陸璃甚至未及與長公主告彆,便隨父出征河西,這一彆,就是天人永隔……此後,長公主領兵鎮守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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