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她女兒,也不是她女兒。
二十二年,她從未見過她的女兒這般毫不退讓。
江思也是。
江意的步步緊逼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江意,你說江思跟她們同流合汙不管你死活你現在不也對著她咄咄逼人要把罪名摁到她頭上嗎?”
徐一眼見江思被壓製,她雖然我畏懼傅奚亭,但如果在不開口,江思這個名頭肯定是要落下去了。
江意翻了個白眼:“二嬸,照你這意思,彆人欺負了我,抹黑了我們江家的罪名我都該忍氣吞聲了?人家想強|奸我,我讓他強|奸,人家想殺了我我就讓他殺了?人家想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去跪祠堂,我就要去跪?在二嬸心目中我這麼慈悲為懷舍身為人嗎?那要是這樣,爺爺是不是該把祠堂裡老祖宗的排牌位都丟了,沒事兒給我磕幾個響頭上幾注香讓我保佑保佑你們?”
江意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出來,客廳裡落針可聞。
傅奚亭盯著江意的目光已經不是打量了,打量兒二字已經難以形容他此時的目光。
而關青,滿麵驚恐。
首都世家裡的這些人,最忌諱此事。
都說窮算命,富燒香,這群人最擅長的就是虔誠地跪在老祖宗跟前請求保佑。
而江意,無非是與他們背道而馳的一個。
世家裡,異類是很難活下去的,他見太多了。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礙於傅奚亭在,他手中的拐杖隻怕是已經握不住了。
江意呢?
無所畏懼。
她目光依舊落在涼氣身上:“處理不了就報警吧!藥物會在血液中存在二十四小時,昨晚那麼多人,總有那麼一兩個是敢開口的。”
“江意……,”老爺子咬牙切齒開口:“家醜不可外揚。”
“什麼家醜?我看他們包庇犯罪同夥的模樣不是挺光榮的嗎?”
江意開口反駁。
她的架勢,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必須要鬨到底了。
而江意,也會趁著傅奚亭在,站穩腳跟。
如果今日之事不成,江老爺子往後還會整她。
隻要傅奚亭今日還在,哪怕是他不開腔,她都有把握讓自己完勝。
霎時,客廳一片靜謐。
傅奚亭目光向下時,看見她腳踝上的血跡。
玻璃碎片劃開的痕跡,血跡已經乾涸。
傅奚亭的目光緩緩移開,落在關青身上,他會意,咳嗽了聲:“江老,這件事要不讓江二小姐道個歉吧!大家都是一家人,道歉誠意如果夠的話,我相信大小姐看在您的麵子上也會讓此事過去的。”
關青從中調和,老爺子即便心中怒火叢生,也會忍這一時。
江思願意嗎?
不願意。
可眼下她騎虎難下,一屋子人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老爺子更甚是帶著幾分警告。
她不能不開口。
江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眼眶裡的淚水,顫顫巍巍開口:“姐姐,對不起。”
“因什麼事對不起?我可不接受不明不白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