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晚上躺在床上,腦海中始終都在回放著傅奚亭跟關青說的那幾句話。
談判官飛機失事過去的第一天。
沒有鋪天蓋地的新聞,也沒有媒體專訪,所有的一切事情像極了陰謀,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
而江意,身為陰謀的中心點,卻不知該如何將這一切拉回。
突然出現?如果有人有心讓她死呢?
甚至還會牽連身邊的家人。
她唯一能做的,是待在這裡。
“在想什麼?”伊恬正坐在沙發前,膝蓋上搭著毯子,正在出神。
“你回來了?”伊恬溫聲細語開口。
“你臉怎麼了?”
江則歎了口氣,坐到伊恬身邊,輕輕地摟住她:“今天去慰問遇難者家屬,對方情緒激動,被抓了。”
“什麼遇難者家屬?”伊恬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談判官墜機,”江則說著,微微閉了閉眼。
沒出新聞,伊恬不知道很正常,而官方唯一的解釋隻是一條長達十個字的廣告,再也沒有其他的。
“對方為什麼會情緒激動?談判官出國談判不都會伴隨著危險嗎?”伊恬伸手摸了摸江則臉上的傷口,心疼得不行。
“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江則簡簡單解釋了這麼一句,而後似是想起什麼,看了眼時間:“你怎麼還沒睡?”
“我擔心意意,”伊恬談及江意,眼眶瞬間就紅了。
江則的歎息聲較之前更為深沉了些:“不會有事的。”
淩晨,江意在窒息中醒來,她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場噩夢將她拉回現實,身體的不適讓她一隻腳已經進了鬼門關。
她伸手,想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夠了半天,床頭櫃上的水卻砰地一聲落在地上砸開。
這種感覺來的太熟悉,過敏性窒息幾個字在她腦後中盤旋。
人在求生的時候總是能拚儘全力。
她伸手,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撥到地上。
哐哐兩聲響讓伊恬和江則從夢中驚醒,二人穿著睡衣敲響了江意的房門,聽到的卻又是一聲響。
推門而進,就見江意躺在床上掙紮著。
淩晨三點,江意被送進了急診室。
江家連帶傭人管家五口人站在急診室門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伊恬沒了白日裡的精致,隻剩下焦急。
淩晨三點半,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摘了聽診器,望著江則:“江先生,令媛牛奶過敏,險些導致過敏性窒息,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讓她吃會過敏的東西比較好。”
伊恬驚訝:“她以前都不過敏的啊,怎麼會這樣?”
醫生看著二人,見伊恬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細心寬慰:“不是說小時候不過敏長大了就不會過敏,這是按照個人體質來看的,或許令媛小時候體抗力比較好,長大之後體質改變,也會產生變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牛奶以後最好是不要碰了,今天是送來比較及時,要是再晚一點恐怕...........”醫生說著,望著江則。
江則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
江意躺在病床上,人陷入了夢境。
夢境中,她的父母好友都在向她揮手告彆,告彆曾經那個國際談判官江芙,告彆那個二十多歲就玩轉國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