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自己這輩子也沒乾過什麼缺德事兒,若說報應,是夠不上的,碰上傅董我確實是倒黴。”
江意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到傅奚亭等人的耳裡。
“無人告知我真想,但也不難猜到,江家跟傅董達成了某種共識,而我成了你們的籌碼、棋子,我何等可憐?生在這種無人性的家族已經是我的悲哀,可此時此刻,我還要成為你們握手前行的犧牲品。”
“傅董沒有姐妹嗎?傅董的家裡沒有女性嗎?”
她的控訴聲,如果珠子似的落在三人的心裡。
不輕不重,但確實是每一下都砸響了。
江意很善於打心理戰,若非這個本事,她怎麼能年紀輕輕的坐上談判官的高位?
若非這個本事,她怎能在這個行業如魚得水?
關青和方池都有片刻的沉默,江意那種要哭不哭溫聲控訴的模樣確實是令人動容。
但傅奚亭不是這二人。
他無聲的點了點煙灰:“江意,你的控訴給錯人了。”
“首先,江家有求於我在先,其次,我並未欽點你,是你爺爺將你推了出來,當然,此舉獲得了你父親的同意,再者,我跟江小姐有著一樣的委屈和難過,我出錢出力希望找得一個聽話的賢內助,且江家一再在我跟前保證江小姐是我想要的人選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令尊的請求,現如今,坐在我身邊的江小姐讓我有種被毀約的挫敗感。”
“照著剛剛江小姐話語裡的那個意思,我是不是可以去找江家人算賬?”
傅奚亭的話語淡淡的,同江意一樣,沒有過大的情緒起伏,但每一句話都說得恰到好處。
江意愕然,盯著他的目光有了寸寸皸裂。
傅奚亭的這話,無疑是在說,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是無辜的。
“古人有言,進退有度,江家的這個行為無異於是敲詐勒索。”
“江家是否如何我管不著,但傅先生不覺得我很無辜嗎?”
“那江小姐不覺得我損失慘重嗎?”
“勞煩靠邊停車。”
她跟這種傻逼交談不下去了。
方池聽到江意的話,透過鏡子看了眼傅奚亭,見傅奚亭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也不敢停:“不好意思,江小姐,這裡不能停車。”
江意一口氣醞在心裡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半晌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館前。
正值中午,江意自己本身也想著要去吃飯了,但是沒想到會被傅奚亭帶出來。
私房菜館裡,老板似乎認識傅奚亭,熟絡地與之招呼,也同江意點頭問好。
“老地方嗎?”
“不必,小包廂即可。”
老板點了點頭,帶著傅奚亭跟江意進了包廂。
直到江意坐下去,她都能感受到這人打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黏著。
“菜品?”
“給她,”傅奚亭伸手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
著一身古風連衣裙的女子愕了一下,看了眼傅奚亭,以往他每次來,都是隨意。
而今日,卻將菜單給江意,無疑是讓她來做決定。
靑婉沒說什麼,將菜單遞過去:“需要推薦嗎?”
江意感受得出來這人眼眸中的打量,低垂首點菜時,並未給她多餘的眼神:“紅燒獅子頭,三鮮湯,清炒時蔬,再加一個京醬肉絲。”
靑婉錯愕地盯著江意:“江小姐以前來過這裡?”
“並未,但我看您對我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