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
素馨聽過很多狂狼的言語,比如:非傅先生不嫁。
抑或者:傅先生不來見她,就要去死之類的狂放言語。
更甚者,得知她每日的采購路線親自攔住她的去路祈求能見傅先生一麵。
素馨在豫園的這些年,見過了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
那些令她感到震驚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如今日一般,聽聞要離傅先生遠點的還是頭一次見。
以至於素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望著江意呆了片刻。
直到江意問:“不可以嗎?”
素馨這才愕然回神,緩緩搖頭:“很抱歉。”
江意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我是素馨,有什麼事情您直接喊我,或者按房間裡的內線。”
“素馨花,皆自西國移植於南海,南人憐其芳香,競植之,名字出處不錯。”
這年,素馨四十有七,與伊恬是同齡人。
與江意更不屬於一個時代的人。
素馨雖是管家,但出自文化人家庭。
六十年代末與七十年代初的文化人喜歡給子女取一些有意義的名字。
年幼時分,能說出她名字出處的人不少。
可人生越往後,越少人能道出來。
如江意這般直接的道出她名字出處的人更是絕無僅有。
素馨震愣住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眼前的女孩子應當走過許多路,讀過許多書。
與她所聽,所想,大有不同。
素馨雖然震驚,但一個管家的專業素養還是讓她微微頷首:“您自便,有什麼需要和吩咐您儘管吩咐。”
素馨離開之後,江意待在房間裡便未曾出門。
拿了筆記本電腦,坐在書桌前在翻著近段時間的新聞。
翻來覆去仍舊是那些東西。
傍晚,傅奚亭難得的沒有選擇加班抑或是應酬,而是提早歸家。
他的提早歸家,讓一眾傭人稍稍有些措手不及。
大抵是個把月沒有準備主人家的晚餐了,素馨心裡不禁暗自為那位江小姐加了一分。
“讓他們去準備,你等等,”傅奚亭嗓音溫涼,沒什麼感情。
“人來了嗎?”
“來了,下午兩點過八分江先生親自將人送過來的。”
素馨不用想都知道傅先生在問誰。
“下午都乾了什麼?”
“一直呆在房間未曾出來。”
“一直?”傅奚亭似是不信,語氣往上漲了漲。
“是,”素馨微微點頭。
傅奚亭沉默了一陣,疑惑在他胸腔裡蔓延開來。
素馨站在身旁靜默不動,直至傅奚亭伸手揮了揮手,她才離開。
素來晚上八九點歸家的人今日難得五點多就到家了,傭人們措手不及。
雖有疑惑,但因著豫園的製度嚴格,也無一人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