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才會害羞。
若是不愛,才會坦蕩大方。
江意勾了勾唇瓣,緩緩地收回視線。
江意在豫園不好過,而江家也吵成了一鍋粥。
伊恬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輪爭吵過後坐在呢沙發上抹眼淚。
江則坐在對麵,手肘撐在膝蓋上捂著臉。
一臉的悲痛欲絕。
“你明天去把意意接回來。”
“傅奚亭不會同意,”江則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助。
“傅奚亭能壓著我女兒不放不成?他是個什麼東西?”
“他不是什麼東西,但首都大部分世家的命脈都在他手中,”江則沒有過激的語調,也沒有刻意地去表達什麼,僅僅是一句平靜的話就讓伊恬沉默了。
江意在豫園的第三日,覺得無聊透頂,若非有隻貓陪著,抑鬱症大概也離她不遠了。
是以第四日,清晨坐在餐桌上,她同傅奚亭開口:“我該回學校上課了。”
傅奚亭並未刻意為難:“讓素馨安排司機。”
他很忙。
早出晚歸,見不到人。
除了第一日晚上的晚餐,江意已經一連幾天沒有見到人了。
隻有午夜時,院子裡汽車引擎的響聲才能證明他這個人回來過。
直到第二天早上,或能在餐桌上見到他,或見不到。
“明晚,江小姐彆忘了。”
傅奚亭說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轉身離開了餐廳。
五月十七日,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兩周之久。
江意逐漸在那種不可控的無力感中走了出來。
這日上午她到教室上課,還沒走進去就看見走廊人頭攢動。
一個個的接頭交耳地議論著什麼。
“傅奚亭明天上午在經濟學院有演講?”
“經濟學院都什麼來頭啊?每次請來的大佬都好牛逼。”
“全國的半壁江山被她們輪番請。”
“據說傅奚亭跟我們學校的一個女孩子訂婚了。”
“你怎麼知道?”
“又不是什麼秘密,當時還上了新聞的。”
“什麼時候?為什麼我不知道?”
因為剛剛那人的一句話,人群瞬間就炸開鍋了。
江意適時地退了出來。
害怕一會兒會被圍觀。
“江意——————,”左非的呼喚聲在身後傳來。
“你去上國際關係課?”
江意點了點頭。
“我也是,一起?”
“我說不一起你會繞道嗎?”
江意清清冷冷的問。
左非淡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伊阿姨讓我照顧你。”
左非的母親跟伊恬也算是多年好友了,二人時不時會聚一下,這事兒,江意早幾天就知道了。
也不會太驚訝。
身旁的這個少年,意氣風發,青春活力。
若是多年前,興許還會是她喜歡的那一類。
可此時——————罷了。
江意覺得自己老了。
“明天傅先生的演講,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