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一愣,警戒感瞬間而起:“江小姐受傷了?需要醫生嗎?”
“一點小傷,我可以自己處理,或者你可以告訴我碘伏在哪裡,我自己去拿,”前麵一句是告知,後麵一句,顯然她沒了多少心思去應付素馨的詢問。
江意的性子,跟傅奚亭有所差距,這是素馨短短幾日得出的結論。
前者善於有理有據說出原有,用老人家的話來說:有問必答,但答不過三。
而傅先生,大抵是掌控集團時間久了,養成了不容他人置喙的性子。
這二人,若是真要在往後生活著論高下,傅先生不一定是贏家。
江意剛拿著碘伏上樓,傅奚亭歸家了。
素馨將拖鞋遞過去時,望著人想開口但又不知如何言語,一副百般為難的模樣。
“有事?”
“江小姐剛回來拿了碘伏,問她傷哪兒了,也沒細說。”
傅奚亭正在用熱毛巾擦手,聽素馨這麼一說,手中動作頓住了。
三五分鐘後,男人敲響了江意的房門。
突然的打擾讓江意正在擦碘伏的手一抖,她隨口蹦出一句臟話:“艸!!!”
“哪位?”她揚著嗓子問。
傅奚亭嗓音低沉,隔著門板回應:“我。”
江意靜默了片刻,本準備起來開門的人又坐下去了,伸手拿起棉簽擦拭著江思扣出來的傷口,且揚聲喊了一句:“勞煩傅先生稍等。”
傅奚亭的麵色,陰晴不定,讓他隔著門板回應的,江意是第一人。
讓他站在門口等的,江意仍舊是。
片刻,正值傅奚亭不耐煩之際,江意打開了房門。
傅奚亭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眸光微深,隻聞得到碘伏的味道卻沒見到傷口:“受傷了?”
“一點小傷。”
“傷哪兒了?”傅奚亭硬邦邦的話語開口,完全沒有關心人的意思。
江意望著他,沉默了。
“傅先生的本意應該不是想關心我,而是不想我給你添麻煩,對吧?”
傅奚亭不否認。
但他訝異,區區一個江意竟然能把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徹。
“江小姐何必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一個人呢!”
傅奚亭伸手握住她沒受傷的那隻胳膊,將她開衫袖子推起來,未曾見到傷口。
隨即,準備去撈起她第二隻手的人,手在半空中頓住了,興許是覺得她這隻胳膊脫臼沒幾日,碰不得。“是你自己擼還是我來?”
江意出奇地看出了傅奚亭的謹慎,也沒說什麼,伸手撈起袖子。
掐傷跟其他的傷,一對比就出來了。
“自己掐的?”
江意:…………“我人格分裂嗎?自己掐自己?”
傅奚亭默了默:…………“江小姐給我的印象,不是那種吃得了虧的人。”
“還有人說我骨頭硬,可我不還是跟你訂婚了。”
江意伸手放下了袖子,跟傅奚亭這種人討論生活細節上的小事無異於跟一隻豬說你今天吃的是日料,還是韓料
“您去忙。”
傅奚亭覺得這話稍有些刺耳,隻是不知道刺耳在哪裡。
多年後才知,江意口中說出的每一個您先忙也好,你去忙也罷,都是讓他趕緊滾的意思。